眉娘买回二百只鸭仔,就养在后院,它们喝加了灵泉的井水长得很快。
前院有水井,后院有一群鸭子,房子连个正经院墙都没有,难怪会有人惦记上。
眉娘出钱请了泥瓦工匠,让他们照着图纸干活。
先在院子里修酿酒用的晾场和酒窖,搭建放置天锅的基座。
然后盖三间门房,房子两边连着高高的围墙,连后院都圈起来。
她还在后院建了个小厨房,正房里面原本的厨房变成卧房,留着以后给孩子住,又重新装修了一番。
村里人见了,都羡慕得不得了。
也有人背后细细算账,这些活全都干下来,没有一百两银子不成。
她哪里来得这么多银子?就算是每天卖鱼都有进账也远远不够!
杜氏气得七窍生烟,膝盖下面绑了一个厚厚的棉垫子,跪着蹭到大榆树下面去找村里的妇人闲聊。
“当初哭穷,说得好像我不给银子她就会死了一样。
现在怎么样?你们瞧瞧,又是买马车,又是盖房子,养鱼养鸭,都是哪里来得银子?
分明是她有私房钱,这个小蹄子,生生讹走我六十五两!
六十五两啊!白花花的银子,都是我们的血汗钱!
她拿去也不得好花,给她买棺材用!呸!”
说着还朝着眉娘家的方向狠狠地啐一口。
“你甭管人家的银子是哪里来的,你出六十五两算是便宜了。好歹剩的比掏出去的多得多。
再说了,眉娘那张脸...可惜了了。”吴嫂子一边纳鞋底一边摇头说着。
“可惜什么?”杜氏撇着嘴回着,“留着那狐狸精样也是去勾引野汉子!
她看着是吃亏了,可真正吃亏的是我们丽娘......反正她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我们一肚子冤屈没处申呢!”
“丽娘怎么吃亏了?她身上的伤留下伤疤了?女孩子最要紧的是白嫩嫩的身子,男人见了才能喜欢,会不会影响她找婆家啊?”
听了杜氏闪烁其词的话,立即有人来了兴致,忍不住当着杜氏的面八卦起来。
杜氏眼神慌乱的闪烁了一下,随即高声说道:“别胡说八道!丽娘身上的伤很浅,镇上的大夫说了,按时抹药别挠就不会留下疤痕。
眉娘总说是被丽娘毁了脸,这不是坏了丽娘的名声吗?
我们丽娘可不是恶毒的人,根本就不是有意的。
现如今,她天天在家里哭天抹泪,死活不肯出门呢。”
丽娘哭天抹泪是真,死活不肯出门也不假。只是她不是为了眉娘,而是为了自己胸前狰狞丑陋的伤口。
伤口很深,才有些结痂,只要稍微用力便会有地方渗血。
她不懂医,却也知道十有八九会留下难看的伤疤。
往后还怎么嫁人?谁会娶一个被毁了胸的姑娘?
“听说小宝离家还没回来?”专门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别是上了坏人的当,再出什么事!”
听见这话,杜氏面色发白。她这辈子谁都不惧,唯独儿子是她的七寸。
小宝离家四五天不见踪影,杜老蔫天天出去找也没消息。
“能出什么事?”她这话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被人杀了,被人打了,被人阉了送进宫里当太监......”
杜氏听得心惊肉跳,面色惨白中透着铁青。
听着听着,“哇!”一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