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这一晚上跟郑阿毛研究明天要走的路线,两人出现分歧。
张麻子总觉得这几日谢昭昭,郑阿毛和谢宝月三个人在一起没安好心。可是他又没有证据。
郑阿毛指着舆图说:“明日咱们需要绕过这里,再南下。直走不行,地形不好。”
张麻子道:“直走怎么不行了?这一绕岂不是要绕出一天的路程?再说了,你看看,这道路平坦,根本连个山包都没有,怎么就不行了?”
郑阿毛道:“山包是没有,但是有片沼泽地,搞不好都要陷里面,会出人命的。”
张麻子不服:“哪里有沼泽?这舆图上都没有标,你不会是故意的拖时间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有沼泽,你这么熟悉路,号称路路通,到了沼泽地你不会再带咱们绕过去?我看你就是别有用心!别以为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本官一点不知道,你以为本官是傻子?任由你糊弄?明儿必须直走。谁若敢说半个不字,就是故意抗旨,故意与圣上作对,本官有权砍了他的脑袋!”
郑阿毛怒道:“我就算再熟悉路,沼泽地的边沿也是每年会有变化的,雨季若是雨水多,沼泽便会向外延展,自然就不是原来的边界。那片沼泽任谁看上去都只是一片草场,根本看不出危险。你要去送死我不拦着,可这儿还有几十号人呢!这么多人难道都得因为你的狂妄自大和无知丢掉性命么?”
这几句话跟捅了马蜂窝一般,激怒了张麻子。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无知,他可是中过同进士的人,怎么能跟无知两字儿沾上边儿呢?
他已经被愤怒烧光了理智。
张麻子作为带队人,着实是硬气了一把。
谢昭昭见郑阿毛气得发抖,便小声道:“阿毛叔,听他的。直走便是了。你放心,有我在,咱们都不会有事儿的。”
谢昭昭也不想再在路上耽搁时间了,她也想早点到京城,早点解决了麻烦好回家。
郑阿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条件的信任眼前这个小姑娘。便不再跟张麻子据理力争了,冷哼了一声,躲一边儿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张麻子此人胆子又小,心眼又坏。
他不相信郑阿毛说的有沼泽地,却也不敢自己走在队伍前头,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真的滑进沼泽里一命呜呼了。
他惜命得很!
今儿轮到老六在前面探路。
郑阿毛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是没能安全的落下。
尽管老六已经很小心翼翼了,老六的马蹄子踩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还是刹那间陷进去了一尺深。
马匹受惊,不停的刨着四蹄。
不挣扎还好,越挣扎陷的越快越深。
老六在马上一个纵身站起来,想飞身回去,却被马缰绳缠入了脚踝猛的拉扯之下,一屁股坐在了沼泽地里,屁股陷进去了一大半,整个人还再被马匹拉着往下沉。
为安全起见,老六与后面的队伍间隔有三十米左右。
后面的队伍见状,立刻发出暂停前进的信号,后面依次停下来。
谢昭昭听到前面的惊叫声,立刻从马车上跳下来,提起裙摆向前冲。
谢宝月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叫:“十丫头,你给我站住,不准去!你给我回来!你听到没有?前面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