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用过膳食,天色也晚了,再行不到一个时辰就应该到驿站了,入住驿站之后就可以与这个小魔头暂时分开了。
马车停下来,谢昭昭想起身下马车透透气。一起身却是没有起来,谢昭昭还以为是自己坐马车坐的久了,腿上没了力气,便加了几分力再次起身,只听得“刺啦”一声响,是布料被强力撕扯开的声音。
谢昭昭只觉得后背上一凉,冷风馊馊的扑到背上来,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她回头一瞧,刚刚靠着的车厢上挂着一片衣裳破布,随着风吹进车厢里不停的摇曳着。
谢昭昭刚要发火,身体惯性使她向前冲去,一头向小茶桌栽去。
谢昭昭吓了一大跳,天啊,这要是摔个十成十,她的小翘鼻还不被拍扁了呀?
危急时刻,赵棠棣眼疾手快,从身旁抄起软垫往小木桌上一放,谢昭昭一头扎在软垫上,却耳中听得咚咚巨响,仿佛一头砸在铜板上,痛得谢昭昭眼泪鼻涕和着鲜血直流下来。
赵棠棣听到这动静也是吓了一跳。软垫里面都是上好的棉絮,怎么会发出碰上铜板的铿铿声?
谢昭昭仰着头,手捂着流血的鼻子,指着赵堂棣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
这也多亏她现在只有五岁的身体,这若是年纪再大点,她就得背上伤风败俗的坏名声。
昨儿刚跟他聊着糥米汤凝固后粘性堪比万能胶,今儿他便将糯米汤涂在车厢板上,把她粘在车厢板上。
更过分的时,他还把铜盘塞在软垫里故意让她撞得更狠更痛,这小子简直是欠揍!
赵棠棣也很冤枉,道:“这软垫里是什么东西?这个可真不是我放里面的!我用软垫接你一下,真是好心怕你摔破相了。”
赵棠棣一把抓过软垫双手一分从中撕扯开,棉絮纷纷扬扬的飞起,从中落出一面小小的铜镜来。
赵棠棣拾起那面小铜镜一瞧,这不是师叔的那面照魂镜么?怎么会藏在软垫里?
谢昭昭也忘记了疼,从赵棠棣手里拿过铜镜照了一下,镜中映出谢昭昭的原身——那株不老仙草。
谢昭昭怔住。不一会儿,照魂镜里又显现出诡异的一幕,只见劳夫人的花容月貌在镜中一闪而过,冲着谢昭昭意味深长的一笑。
再然后,镜中一株盛开的蔓陀罗在风中摇曳着如梦如幻的一点点消失了。
谢昭昭呆若木鸡。
完了,又暴露了!她还以为自己在几日内从襁褓中的婴儿一下子长大到五岁的模样,能逃得过劳夫人和太后娘娘的法眼呢!
以后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以谢昭昭的名字美美的生活下去。
原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她吸干了劳夫人识海中的所有灵气,用脚趾头想,劳夫人都不会轻易吞下这口恶气的。
谢昭昭虽然不知道劳夫人将照魂镜藏在软垫里是怎么算计到照魂镜就一定能被发现照到她的,但她知道,现在她已经在劳夫人和太后娘娘面前暴露无遗了!
谢昭昭有一瞬间想到逃跑,趁着还没到封地上,可以在中途逃跑。
赵棠棣却仿佛看穿了谢昭昭的心思,难得正经地说道:“你别想着逃跑了。母后要想找到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能抓到你。你还不如留在我身边,母后顾忌我这个亲生儿子,我还能庇护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