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夫人视线转移到谢昭昭身上。刘阴阳的压力瞬间缓解许多。
刘阴阳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感觉一消失,猛地从迷醉中惊醒过来,伸手抹了一把额头,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他转头去看谢昭昭,见她那张婴儿脸上满是迷茫的神色,大眼睛呆呆的望着劳夫人,小嘴翕动,嗯嗯两声,似要开口讲话。
刘阴阳随手抓起茶桌上的一只瓷碗猛地摔在地上,一声清脆的巨响,仿佛在谢昭昭脑子里扎了一针,谢昭昭头脑立刻清明起来。
谢昭昭心里怒极。几次三番的被这个该死的劳夫人控制神智,让自己差点成了她的傀儡,差点露了底细。
谢昭昭怒气暴发之下,双目中精光暴盛,直刺向劳夫人那双桃花眼瞳仁深处。
这一次四目相对,谢昭昭突然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谢昭昭有点沉醉其中,颇感畅快。
谢昭昭觉得自己仿佛可以将自己的眼神儿凝聚成一种实质的光,怎么形容呢,有点类似于激光仪射出的激光一般,谢昭昭能够感觉得到眼中那束光的能量如潮水汹涌澎湃。
劳夫人只觉得双眼如被针刺疼痛难忍。她想闭上双目躲避谢昭昭的目光,却发现那婴儿的目光好似一股强劲的龙卷风,在她的识海当中疯狂肆虐,所过之处,繁花凋零。
刘阴阳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人斗鸡似的四目相对,小的那个面带微笑,春风得意;大的那个脸色惨白,冷汗涔涔。便知道两人之间这无声的一役,谢昭昭居然出其不意的占了上风。
不到一柱香的时分,劳夫人彻底败下阵来,偏生无法撤离战场,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人抽空了,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劳夫人的婢女战战兢兢的上前去扶她,扶了一把居然没有扶起来。那婢女吓得带着哭腔叫道:“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谢昭昭像只斗胜了的小公鸡,昂首挺胸的,意气风发,冲着刘阴阳嘿嘿的不停的笑。除了用眼神儿和表情炫耀自己的胜利,也没别的办法了。
刘阴阳从秦娘子怀里抱过谢昭昭,低声道:“你且在这里候着,老夫去去就来。”
来至院了一个偏僻的小角落,谢昭昭见四下无人,悄声道:“师父,师父,那劳夫人跟我一样哎,她的原身是一株蔓陀萝花!她想迷惑我的心智,却被我吸光了她的识海,这回看她还怎么迷惑人!这位劳夫人才是不折不扣的妖女呢!师父,要不咱们拆穿她,给她沉了塘得了!”
刘阴阳呸了一声,小声喝斥道:“你想得倒美,劳夫人在京城经营多年,根基之深,势力之大,哪是你一个刚出生的小丫头能想像得到的?原来她跟你一样,也是天生仙骨,你居然不用照魂镜就能看穿她的原身?哎呀呀,你这厉害了,小丫头!”
谢昭昭撇撇嘴:“别拿我跟她比,她哪里是会天生仙骨,她是天生媚骨好不好?行了,师父,咱先不说她了,她被我伤了根本,想恢复且得些时日呢。她说的定国公府里发现的那面灵龟之鼓到了安国公世子手里了,我要是没猜错,师父你是不是也想得到那面灵龟之鼓啊?劳夫人也是冲着灵龟之鼓来的,灵龟之鼓到底有什么秘密?我怎么觉得好像还跟我有关系呢?”
谢昭昭目光中的怀疑,让刘阴阳有些心虚。
刘阴阳不得不承认,他收她为徒,也是目的不咋纯,动机不咋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