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出口,却已表现得直抵人心,我脸色也沉下几分,尽量语气平和。
“无妨,秦先生,你说方才又有变故发生,说的可是令千金?”
我目光投向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红衣女子,散乱的头发即便是靠近了许多我也没能够看清她的面容,放眼所及在场唯一的变故,恐怕也只能是她了。
然而还不等秦忠年回答,在场还能够保持清醒的两个女人中的其中一个嘲笑着摆了摆自己的腰肢,身子骨还算柔软丰满,但是涂满白粉也遮不住她的凶戾相,头也不抬冲我鄙夷道:
“年轻人,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看清楚,这是我大姐!不是什么令家千金!”
我登时愣住了,不是因为自己看走了眼被人嘲笑揭穿,而是因为招贤令上写的是秦家的千金变得疯癫异常,如果不是写错的话,那么就是说......
秦家一时间有两个女人遭遇劫难,一前一后。
我回头看了一眼黄相,他看似喝茶,实际上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看来我判断的不错,这种像是传染病蔓延一样的情况,可远要比同时疯癫或者是只有一人疯癫来的可怕。
“秦先生,最近可有迁徙祖坟,或者是前人坟墓的举动?”
此话一出,原本想要趁势追击嘲讽我的小姨立马脸色大变,眼神变幻难测,咳嗽了两声低头喝茶,愣是没有再出声。
就连秦忠年在内的几个秦家人也有着类似的神情变化,秦忠年看着我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犹豫不决。
“他的本事与经验都很足,相师这一行不能以年纪论断,再有隐瞒,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黄相在身后突然开口,似乎是在帮我说话,但是语气中包含着埋怨,又像是在逼迫秦忠年讲出实情。
而秦忠年背转过身,无奈叹息一口气,仍是没能够下定决心。
“看来秦家最近真的有迁徙先人坟墓的举动,我把话讲开了吧,这里既然都是你们自家人,我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瞄了一眼黄相,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出来我话语中针对他的语气,继续说道。
“贵府千金一开始变得疯癫异常,而秦家人的生意突然变得不顺风顺水,主家人半夜时时做着噩梦,孤魂野鬼索命,这些事情是否都在迁徙坟墓后几乎同一时间发生?”
我虽带着疑问,却没有任何停顿:“其实你们估计也已经知道了自家变故的原因,只是不愿意承认,若是无冤无仇的孤魂野鬼梦中索命,先不说心中底气厚实,最多只是一时噩梦困扰,何况黄相坐镇,又岂会拿它们没办法?”
“之所以仍要发出招贤令,秦先生,怕不是孤魂野鬼索命,而是心中有鬼来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