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盆里的帕子，大概知道她要干嘛，不免浑身又不自然起来。

“替你擦擦，暂时不能洗澡。”左仟浔拧好帕子，准备替余牧擦擦脸。

余牧习惯后仰，眼里满是抗拒。

左仟浔手悬在空中，脸上满是无奈。她看出了余牧的抵触，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拒人千里的孩子，这防备心得多重啊。

“你是不是怕我？”

余牧摇头，“不是。”

“那你就是不喜欢我靠近你？”

“不是不是。”

左仟浔偏头，眼里带满困惑：“那是？”

余牧嗫嚅：“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不太喜欢，和别人这样太近距离的接触。浑身都不舒服。”

左仟浔点点头，把帕子递给余牧，“我懂了，那你自己擦。”

接过帕子，余牧满脸感激。还好，她没多问别的。

先是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是脖子。把帕子递给左仟浔，让她帮忙洗了几下，又接着擦。余牧把自己能擦的地方都擦了，但最后还是犯难了。

她擦不到后背。

抬眼去看左仟浔，发现她依旧唇角带笑，双手抱胸，好像在等待她请求她似的。

余牧只好恳求道：“你能帮我擦擦背么？”

左仟浔接过帕子，“可以。”

余牧勉强侧过身，浑身上下都绷紧了，甚至闭上了眼睛。

左仟浔没拖拉，掀开她的T恤，热帕子往她背脊上敷了几下，不带任何想法地看了一下余牧的背，想查看有没有什么伤口。

这一看，心头不免还是要惊叹一下，少女莹白细弹的肌肤，腰肢细得不像话，一根背脊骨往上，是好看的蝴蝶骨，很漂亮的背，没有伤痕，洁白无瑕。

左仟浔擦了几下，把她T恤拉下，漫不经心地说：“我再扶你去厕所，你换换贴身衣物。”

余牧：“......” 唉，好害羞啊。为什么这姐姐可以这么淡定，她却只能羞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到浴室之后，左仟浔站在门口，对余牧指了指挂钩上的内裤，说：“这是我之前给你买的，新的，洗过了，你穿就行。”

余牧侧目看了眼，挂钩上粉色的小内内，明显不是她的风格。

余牧：“......”

“听到了吗？”

“听到了。”

“好了叫我，注意别把脚打湿了。”

接着左仟浔就关上了门。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待，听到浴室花洒的声音，她神思不免要飘到余牧那儿去。

心想，余牧只是一个看起来很坏的孩子，但事实不见得。而且比常人更害羞，说白了，若不是她顶着那颗光头，其实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妹妹？左仟浔又觉得，可爱这个词好像也不是很贴切，可一时半会又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

很快浴室花洒停了，左仟浔拉回神思，起身走到浴室门口。

浴室的门打开。

余牧上身穿着那件宽松T恤，脖颈雪白，平直两根锁骨沾染了一点水珠，暴露在空气中。

手上还滴水，讷讷道：“我好了。”

左仟浔目光从她锁骨上移开，对上她清亮的眼。

“走吧，我扶你，到房间里休息。”

“嗯。”

这次余牧主动把手搭在左仟浔肩膀上，一瘸一瘸朝房间走去。好不容易到了房间门口，突然停下来，脸上一阵惊慌。

余牧：“我要再回去一趟！”

“回哪？”

“厕所！”

左仟浔困惑：“你有什么东西没拿吗？我帮你。”

余牧慌了，双颊发烫，“不要不要，我自己去。”

“是内裤吗？”

余牧：“！！！！！”

左仟浔把她继续往房间里扶，嘴上说着：“没事，姐姐帮你洗。”

“不要！！！”余牧害羞得声音都变涩了。

左仟浔没忍住，笑出声：“小牧，你真的太害羞了。你腿受伤了，姐姐帮你洗洗有什么，大家都是女孩子，别紧张。”说着已经把余牧带进了房间里。

余牧欲哭无泪。

啊啊啊啊！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