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景行的手在她头上顿了一下,之后慢慢收回。
他对自己这样的行为感到尴尬,还有几分不适应。
微微颔首,假咳几声加以掩饰。
白晓瑾正一瞬不瞬的看他,不明白他的手为什么伸到一半就缩了回去,不由好笑的问,“你可是害羞了?”
“你安心待着便是。”他迅速说完,转身就离开。。
如同他静悄悄的来,留下的只有一缕清风。
白晓瑾眨了眨葡萄似的大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拖着下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面若桃花。
翌日。
白晓瑾早早就起了,对着铜镜就一阵忙碌。
梳头是她最不会做的事情,在乡下的时候还有师傅帮忙,回白家又有那么多下人。
如今不但没有下人伺候,连疏月也被抓走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辫了一条麻花辫,这是她唯一会的了。
吃完了早饭就听到门外传来路过宫女的议论声。
“瞧瞧,还有侍卫守着呢,这次肯定是活不成了。”
“那怨得了谁,只能说她活该。”
“太子妃还没当上呢,就一天人五人六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都敢杀皇后身边的人。”
“那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这一次啊,恐怕白家又要办丧事了。”
然后是一阵讥笑声。
她们声音很大,明知道白晓瑾能听到,却依然肆意,只因在这些人眼中,白晓瑾已然是将死之人。
白晓瑾落了难,等着看她笑话的不在少数。
一个乡下的村姑一跃成为太子妃,谁看着不会眼红。
白晓瑾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事情发生,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露出一丝怯懦。
她从桌子上拿了一只茶杯,摔在了门上。
“咚”的一声。
那些丫鬟吓坏了,不敢再多做停留,小声议论着走开了。
白晓瑾这才笑了。
悠哉惬意的给自己到了一杯冷茶,吹散茶渣喝了一口,然后就翻开了沈景行给她的书。
无非就是个落第得秀才写得杂记。
白晓瑾也就看个热闹打发时间。
坐在窗边偶尔还能看看窗外的景色,倒也不错。
她本来以为余下的这几天,都是要这样的过日子了,倒也是平静。
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
突然门被大力推开,竟然是柳若初来了。
她转身关上了门,得意的看着白晓瑾。
白晓瑾没想到她会只身前来,倒是诧异。
不知道她是花了多少钱,皇上明令不允许探望,她却能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明明已经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有心情在这看书,若是喜欢,过些日子我大可多给你烧些。”
说罢,她大笑起来,很是张狂。
看来,现在外面对于她马上就要死了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不然柳若初不可能胆大妄为到敢来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