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兴衰,我自然在意,可对你,我信不过。”
巫话语中带着冷意,“我没有族长那么天真,族长觉得只要妥协一下,就算食人的老虎也未必不能合作,可却是把自己的小命葬送了,这还不可笑吗?”
本就对灵蝶一无所知,还抱有侥幸之心,巫觉得实在不妥,让灵蝶流窜进来,后患无穷。
“在我看来,部落跟图腾的命运是一体的,本就密不可分,原本我对族长的做法,虽不认可,却也觉得那不失为保全部落的一条路子,可与妖魔为伍,就要有以身饲魔的觉悟。”
在巫看来,灵蝶这样的外来者,哪有半点可信度呢?当然,族长并非是觉得灵蝶可信才这样做了,仅仅是觉得灵蝶不可敌,失去了血拼的勇气,觉得毫无胜算,才寄希望于灵蝶的仁慈。
“所以那灵竹,在巫眼中就是可信的?可巫太想当然了,若非那灵竹不做阻拦,我来抢夺族长的肉身,会如此简单吗?”
叶辰还是尽量尝试一下,若能让巫信念动摇,那兴许不必想法子将巫除掉,不管怎么说,对部落而言,巫还是很重要的,当然,若巫执迷不悟,那就另说了。
叶辰发出一声冷笑,“图腾本就高高在上,将你这竹部落之人视作羊羔,予取予夺,这也不奇怪吧?不过半斤八两,并无不同,那灵竹哪里就比我可信了?”
“我来抢夺族长肉身,是利益所为,彼此毫无情分可言,如此出手,有何不可?倒是那灵竹,受部落恩惠颇多,关键时刻,冷眼坐视族长受难,未见对我多做阻拦,这怎么就值得巫如此信任了?难道不怕一腔心意都付流水,巫的执着在意,皆是一厢情愿?”
巫脸色铁青,本来都为敌对,话不投机,根本不必多言,可涉及到灵竹,不能任由对方肆意污蔑。
“族长心存二意,灵竹都没因此对族长出手,只是旁观坐视,这已经是一种仁慈了。”
虽说对族长就此身死,巫感到很心痛,毕竟彼此颇有交情,可在巫看来,这实在是族长表现的太过精明,到头来误了卿卿性命,不得不说,怨不得灵竹不出手相救,再说了,灵竹受创严重,眼下能有多少余力,可真说不准。
叶辰对巫的话嗤之以鼻,“二意?怎么算是二意?不过是不想介入我与灵竹之间的交锋罢了,可不是说,族长站在我这一边了。”
“你觉得是二意,是背叛,不过是因为你觉得族长以及整个竹部落,都是图腾的附庸,都该为图腾的利益赴汤蹈火,为此身死都是理所应当的。”
“可在我看来,图腾与部落,不过是合作关系,图腾受部落香火,得此恩惠,故而对部落进行庇佑,双方是平等的,既是如此,面对无法对付的强敌,怎能强求对方为此不惜舍命,乃至不顾整个部落安危呢?”
巫感觉被叶辰说糊涂了,好像叶辰话里话外有些道理可言,可这与巫的想法有严重冲突。
“简直是一派胡言,难道说图腾面对危险,部落对此不管不顾,就是正确的吗?”
巫冷笑一声道:“若真如此,那你就不怕今日之事,将来重演?就算被你占了图腾尊位,哪天面对强敌,将你舍弃,可不奇怪。”
叶辰对巫的反问,似乎并不意外,轻笑一声,淡淡说道:“若是无法对付的强敌,那部落能不偏不倚,旁观坐视,我就万分感激了。”
“说的好听。”
巫才不信叶辰的话呢,眸子中带有冷意,“任你说破天,都不值得信任。”
叶辰自失一笑,看来想要说服巫,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