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有些无奈地摇头。
陈孜皱眉道:“我不是给了你元磁灵针么?”
“好像坏了,”苏瑶拿起一个水晶盒,轻轻按开,里边正漂浮着一枚水晶针,对着他一动不动,“你看,我拿他找了好久,它都不动。”
陈孜疑惑地接过,只见水晶指针骤然一动,针头对准了苏瑶。
“灵针会自动指向灵气最浓的地方,你不能散发真元干扰它。”陈孜教导道。
“我没有,”苏瑶立刻否认,“你教的收敛真元气息的敛息法我一直在用,包括现在。”
陈孜不由得困惑,随后眼睛里略略有光:“我明白了。”
“嗯?”苏瑶立即接上。
“有人偷气!”陈孜斩钉截铁地说,“必然是有修士在灵脉边修炼,把灵气吸光了,所以才让元针失灵,手,去把它抓来!”
断手动都不动一下。
“有人偷阿瑶的东西。”陈孜立刻道,“是周围最近的一个修炼生物。”
断手这才一闪,拎过来一个茫然的小姑娘。
“不是这个,第二近的!”陈孜拍着轮椅道。
断手又一闪,这次,它拎来了一棵还带着泥土,不停尖叫着,根须都蜷缩起来的草。
“问问这个偷气贼,灵脉在哪里,”断案成功的陈孜恢复端庄,意气风发道,“它要是再叫,就把它的花掐了。”
草的尖叫戛然而止,整棵草瑟瑟发抖,然后,它冒出一个小姑娘的软糯声音:“别,我帮你做过事,你不能掐我的花……”
苏瑶心中一动,认出这是村口溪边的那株草,想起那突然出现的椅子和这几天多出的泥土,让手先把它放下来:“别怕,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草。”那草小声地说。
“好的,小草,你是什么时候来到村子的?”苏瑶柔声道。
草扳着叶子,数了好一会,才软软道:“有、有一个月了。”
“嗯,你知道灵气吗?”苏瑶温和地问道。
“知道啊,”那草叶扭在一起,像极了一个害羞的小姑娘,“那是有一天,草感觉到一股很舒服的气,就追着过来了,草从没吸过那么纯美的灵气……哥哥、嗯,你好像我哥哥啊,我可以叫你哥哥吗?我可以告诉哥哥你的。”
“当然。”苏瑶微笑着应了,还给它露出来的根须捏上一点泥土。
“哥哥,”小草轻轻摇摆着,“那个姐姐好可怕啊,她看草了……她不会打草吧,草可以单独告诉你吗?”
陈孜额头冒出好几个问号。
苏瑶捏捏它的叶子:“可以啊,你愿意到我这去说吗?”
“可以的,”草柔弱地把根伸出泥土,盘绕在苏瑶手腕上,“可是刚刚草被吓到了,草走不动了,哥哥可以带草去吗?”
苏瑶当然同意了,捧着草走了:“那我先回去了,阿孜,回头我再去找你。”
“……”
微风吹过,轮椅的遮阳伞下,藤萝摇曳,有一片落叶被风卷着吹了下来。
陈孜平静地捏碎了一粒瓜子。
“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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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瑶默默深耕那座小山村时,万里之外的一座大城之中,也是暗潮涌动。
繁华的城市十纵十横,蔓延的城墙仿佛巨龙,坐落在一座宛如大海的平湖之北,仙剑光芒往来之间,宛如繁星坠落,又有十里鲲船划空而过,将云朵一般在城中投出巨大的阴影。
而在中心的一处宫殿之中,一名儒雅俊美的青年正低声盘问下属:“还没有王孙孜的下落么?”
白甲覆面的属下低头请罪:“王孙先前是去了荒泽,那里紧靠北山灵脉,异气流动繁杂,属下已经加派人手……”
“如今封仙湖与陈国的大战一触既发,我等必须在大战之前,前王孙寻回。”那青年神情掩饰不住的疲惫,“否则,一但有什么闪失,中央神朝的怒火,岂是我们一个普通的陈国可以抵挡的?”
那白甲人低头叩首,低声道:“王孙有母族资助,防身法宝不计其数,定会逢凶化吉。”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青年头痛道,“王孙那一身的法宝财物,别说普通人,便是王上看了亦眼红心热,如今他已经两月未归,全无消息,说不得便是被谁谋财害命了。”
那白甲人岂敢接这话,当下闭口不语。
“无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回王孙,务必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青年沉默了一下,毅然道,“把红甲军抽出来,前去荒泽寻找王孙。”
“城主三思!”那白甲人猛然叩首,“如今大战将启,红甲镇守城池,防备外敌,是万万动不得的。”
“我岂会不知!”那青年怒道,“城若破了,固然是生灵涂炭,但若那陈孜有什么三长两短,遭难的,干系到的,是登天台的大事!”
白甲人沉默不语。
“我辈修士,求的就是一个飞升,登天台牵连的是东荒所有修士后路。去吧,必须找到王孙,你带上大军,把那片的大妖统统杀掉,搜魂夺魄也一定要找到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