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将手机扔给她,双手插兜坐在她的身边。
包间内瞬间陷入沉默。
许知意用余光看着他。
一身黑色西装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冷冽,不用说话就能感觉到他满身的威严。
这个地方,不可久留!
只是片刻,许知意立即起身。
“这么没有礼貌?这么长时间,你还是学不会告别?”
傅西洲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臂弯。
被父亲打过的伤,被他的大手那么一握。
“嘶……”
许知意下意识的惊呼出声,额头上都开始冒着细密的汗珠。
傅西洲拧眉,轻轻拉开她的衣袖,一块块青紫映入眼帘。
他的眉眼霎时间冷沉下来。
“谁打的?”
许知意顿时一怔。
他在关心她?
她立即拉下自己的衣袖,眸间又浮现冷漠的光。
“我自己撞的,傅总,你这酒吧也有点太霸道了吧?只准人进不准人出啊!”
“你最好,乖乖坐着。”
霸道的命令声响起,许知意不得不坐下。
傅西洲转身打了个电话,周身戾气环绕。
她有些不安的看着他的背影,“你到底要做什么……”
“傅总,您要的药。”
许知意话音刚落,沈予拿着药油推门而进。
“傅总,陈总那边……”
“推掉。”
傅西洲伸手拿过药油,挥手让沈予离开。
包间的门被关上,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许知意一脸懵的看着男人拉过她的手腕。
看着他将药油倒在手心揉搓,然后轻柔的放在她的手臂上轻柔按摩。
忽然间,感觉鼻子一酸。
眼眶内不争气的,泪光盈盈。
“你这是做什么啊?不是要折磨我吗?”
许知意压制着内心的感动,语气冷硬的问着他。
傅西洲抬起冷眸斜昵了她一眼,将药油扔在一边。
“我当然要折磨你,但是也只能是我折磨你,别人,不许。”
傅西洲薄唇轻启,沉沉的话语依旧无比霸道。
许知意心里刚刚升起的感动霎时间荡然无存。
她气得炸毛,抽回了手,抓着包就往外走。
一路上倒是没人再拦。
许知意大步走出酒吧,找出车上的假发和口罩,找了一个网吧将陆知行的劣迹都写了出来。
纤细的手指摁下发送,她满意的靠在椅子上,唇角浮现着明媚的笑容。
凌晨时分。
许知意开车回家。
如她料想,屋内一片灯火通明。
“妈妈,知行都跟我们解释了呀,他就是喝醉了嘛。”
许知意啧了一声,这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吧?
许是这声嘲讽太犀利,许菲菲一下子像是被人点了火,面露凶光的骂,“站住!你去哪里了?”
许知意缓缓向客厅靠近,神色无谓。
“许知意!是不是你?是你想要报复我所以才拍下那个照片对不对?”
“许菲菲,说话要有证据的。”许知意慵懒的倒了杯水给自己,咕咚咕咚的喝着。
“以你的本事,写个小文章信手拈来!就是你!”
许菲菲满眸恨意,想要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许知意面如平湖,“谢谢夸奖啊。”
她顿了顿,话音一转,“不过让你失望了,我去医院了,闻闻,眼睛坏了鼻子没坏吧?”
许知意伸出手腕在几个人面前晃了晃。
浓重的药油弥漫在客厅内,许知意竟然有点想要感谢傅西洲了。
她轻松的拎起自己的包向楼上走去,忙活了大半夜,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许菲菲恨恨的看着许知意的背影。
她有预感,这件事情就是这个女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