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沈妙书大骂:“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找你那个不中用的外家侄子做这样肮脏的勾当,能有这么多事吗?”
听了伏明首的话,伏昭这才知道,原来昨晚上的事情,伏明首是不知道的。
倒是有可能,伏明首虽凉薄自私,可他一向自诩清正高洁,这些年对伏夷也颇是恨铁不成钢,为伏夷筹谋不惜杀了她伏明首做得出来,可找人来奸污自己的女儿这样的龌龊手段,伏明首还真不会。
“老爷,妾身知道错了,做都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求你看在夷儿的份上,不能撒手不管啊。”沈妙书知道伏明首的品行,所以才瞒着他这事,本来以为等事儿成了,伏明首也无话可说。
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别再和我提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你生的好儿子,生生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但凡有点用,这个家能闹成这个样子吗?”
昨晚上的事情闹得侯府人人皆知,他成了一个笑话。
“老爷,他也是你的儿子啊,他的腿废了,现在在凉州生死未卜,你……”
“别说了。”伏明首极其不耐烦地打断沈妙书的话,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再怎么憎恶,也不能真的不管。
他转身看向伏昭,语气和缓地说:“昭儿,爹现在放你出来,你速速赶去东山,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伏昭冷漠地开口。
伏明首开锁的动作一僵,“也就耽搁半日,怎么会来不及?”
“从我进门到现在,父亲有见过吉安吗?”伏昭善意提醒。
伏明首意识到什么,朝门外喊:“吉安,吉安。”
庭院寂静,无人回应。
“你做了什么?”伏明首惊声问道。
“父亲未免自大,焚香跟我在军中多年,你养的那些人,如何是她的对手?这会儿,沈家的人也该快到了。”伏昭骄傲地仰头,她没有做一点准备,怎么敢真的回来。
伏明首又羞又怒,“你找沈家人来做什么?”
“做个了断!”伏昭的声音骤然阴历,目光自伏明首的脸上越过,在沈妙书身上落定。
她脸上流露出哀切,“母亲,昨晚上我已经给了你退路,你大可苟且在这一方宅院里,衣食无忧,了此残生,可是,你还是不知足。”
一字一句,听来哀切,品来森冷,沈妙书面无血色,骇然地看着她。
伏昭狠断落声:“你以生养我之恩,食我骨肉,残忍戕害,我早就还了你一条命,今日,是你自寻死路。”
伏明首和沈妙书齐齐骇然,愣住。
“大姑娘,不可以,夫人是你母亲,你怎么能杀母?天理难容啊!”冯氏磕头跪拜。
伏昭看都没看她,唤伏明首:“父亲,沈家人快到了,丧子之仇,他们是一定要报的,若是看到你在这,知道你并非真心休妻,不过是欺瞒他们,去敲了那登闻鼓,女儿必定亲身作证帮沈家,侯府大祸临头,父亲侯爵不保,可别怪了我。”
“伏昭,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伏明首扬手要打,看到伏昭无所忌惮的冰冷眼神,他的手最终还会放了下来。
“父亲还是早做决断得好。”伏昭敛去情绪,面无表情地提醒。
伏明首看了看沈妙书,无力地在椅子上坐下,手抬着虚点伏昭,“我生了个好女儿啊,逼父杀妻,好,好,我伏明首,认了。”
伏昭的心生生地疼着,背过身去,“沈家人快到了,女儿到外头拦着,拦不住多久,父亲还是快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