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焦明水的安慰,何罗点了点头,说:“明水大人,我不是没想过失败。任何事情我都想过或许会失败。但这件事情,我不想输。”
轻轻四个字,何罗已经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焦明水叹了口气,说:“好,阿绯,我明白了。”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对了明水大人,你不是监斩官吗?行刑途中跑到这里来,没关系吗?”
“没事儿,监斩官另有其人,我只是作为京官,在前面当块活招牌而已。”
“什么活招牌!明明连主谋都是你抓到的!明水大人,那个吴王爷是幕后主使对吗?宋昱拉着他回京去了,我都没看到。”
焦明水点了点头,说:“他好歹是皇上的弟弟,自然不能草率处理。当然这件事情太大了,他不可能仅仅只是被关进宗人府而已。阿绯你放放心,我已经上奏皇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皇上必然不会轻饶了他!”
焦明水知道何罗对这种政治性的八卦没什么兴趣,所以她不问,自己也就不说明明是两个人的风花雪月,为什么要扯这些公事来破坏气氛?
何罗果然半句没问吴王爷和江南王的事情,她点了点头,拽着焦明水的说:“嗯嗯,我知道了。既然没有你什么事情,那明水大人,你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现在还不行,我得等着行刑完毕。阿绯乖,再等等我好不好?”
现在江南破败的连一个小摊都支不起来,路边干干净净的只有薄薄的一层泥泞。焦明水找了半天,却连一个落脚的好地方都没找到。
何罗见他这样,笑了笑,往巷子旁一户空屋的窗台上一歪,便说:“没事,我就在这里等你,记得快点哦。”
焦明水立马点了点头,转身便向那边去了。
何罗坐着的窗台,连木制的窗户框子都被雨水泡烂了。她拿着指甲一点一点扣着玩儿,等着焦明水过来。
焦明水走到观刑台上去,问那监斩官:“还有多久?”
那监斩官只是个区区地方官而已,他立马站了起来,把位子让给了焦明水,侍立一旁,说:“为首的江南王被斩,其侧的各州、县主谋官员也斩了一半。现在还剩下三个人。”
“哪三个?将他们的罪状宣之于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
“是。”
监斩官开始让身边的人宣读起了下面跪着的三个个人的罪行。这三人,两个都是交接赈灾粮的地方官,他们一个将赈灾粮换成渣渣,一个负责检查赈灾粮,就这样瞒天过海的,将数万赈灾粮倾吞的一点不剩!
还有一个,则是设计了三次赈灾粮意外的执行者。而且,那位查出了赈灾粮一些端倪的官员,也就是陈大厨的亲人,便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这家伙跪在地上,背上背着个斩字,陈大厨在不远处看着,简直恨得牙都痒了!
他的三叔是多么好的一个官员?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到头来居然死在了这个贼人的手里!为了那些粮食,这些人不惜谋划了三叔的性命,更不惜无视江南所有百姓的死活!
这样的人,凌迟都不为过!
在一个衙役头子略带口音的宣读之中,焦廉偷偷凑到了焦明水身边,附耳说:“世子爷,你刚刚是不是去看神医大人了?”
焦明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知道还问?
焦廉呵呵一笑,说:“那要不你直接去,这里有我,还有这么多官员守着呢,不过三个人行刑,我们守得住。”
焦明水想了想,却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能因私废公,阿绯也不喜欢这样。”
“好吧,一切都以神医大人的标准为主话说,神医大人自由行医,听说小时候牙都没换完就能从容不迫的给病人治病了,而且医术不比老中医差。她这样的天选神医,在公事上还真的无可挑剔啊!”
有人夸何罗,焦明水心里当然高兴。
但高兴之余,他还是克制着自己想飞过去的心情,硬生生等到行刑结束,这才过去了。
飞奔似的跑到了那肖像去,焦明水一眼望到头,却什么人都没看到。他走到窗沿去,看到了被扣的散落一地的木屑。
再仔细一看,他便看到了一个根本不属于何罗的脚印粘在了地上。经历过那么多案子的明水大人,一眼便猜测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焦明水顿时慌了,他居然也会慌张的不知所措的大喊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