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慧珍这才打开所谓战书,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诚邀宋慧珍于九月二十八日八点整在御膳楼比拼厨艺,一较高下。
“原来这安城头一份的御膳楼是海叔的产业,失敬失敬。老前辈相邀,我这个当晚辈的没有理由拒绝。五天后,我必定准时到。”宋慧珍合上战书,淡淡的说道。
“宋老板爽快!”小癞子见宋慧珍一口答应,又似乎被海叔的名头吓到,不由趾高气昂的抬起下巴。
傻子!老六暗恨。
他不客气的把癞子扯到身后,恭敬的对宋慧珍致歉,“癞子没见过世面,宋老板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对了,宋老板,来两碗面。”
咳咳,他这是为了知己知彼。
不是因为馋,真的。
已近中午,循着香味而来的食客不少。一碗异香扑鼻的红烧老鹅面,足以安抚他们挑剔的味蕾。
“哎呦喂,宋老板你的面里放了什么?我只、只吃了一口,肚子肚子疼死我啦!”老六挑起面条还来不及入口,隔壁桌子上一个食客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黑心肠的宋老板,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几乎同时,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婆子扑了进来,跪倒在那个食客身边,拍着大腿开始哭天抢地。
“宋慧珍,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哎呦我滴个儿啊,你命好苦,吃碗面条就中毒。天杀的宋慧珍,你不得好死!”
这哭的就跟唱大戏一样。
大堂里闹哄哄的跟菜市场一般,至于已经上桌的面条,自然没人敢动筷。虽然对宋老板的人品有信心,但万一呢?
宋慧珍捏了捏眉心,一个两个都见不得她好是不是?一会儿下战书,一会栽赃陷害,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一些恼怒,不耐烦的拍了下桌子。
“砰!”
带着怒气的拍桌声唬了大家一跳,更让大家噤若寒蝉的是宋慧珍的满脸怒气。平时一直笑眯眯看着没脾气的宋老板,发起火来挺吓人的。
老六端着碗正津津有味看热闹,他倒要看看,这个宋老板怎么平息这件事?就是海叔店里,也不免有那些不长眼睛的人过来敲诈,他们见的多了。
这一对母子,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
可海叔在安城是什么地位?自然分分钟就可以摆平。至于宋老板,嘿嘿,不好办啊。
老六和小癞子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来不及收敛,宋慧珍先发飙了,“庄敏,去隔壁店里打电话报警。宋国豪,你把他刚才那碗面收好,等公安同志来交给他们化验。”
“我倒要看看,妖魔鬼怪能不能打倒我宋慧珍!”
说着,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老六一眼。
老六浑身一个激灵,他哭丧着脸赶紧撇清,“宋老板,我们海叔做生意光明正大,不屑用这些下三滥手段,这事和他没有一点关系,我老六用人格担保。”
玛德,这宋老板年纪轻轻,眼神却如此犀利。
怕了怕了。
宋慧珍得到答案,轻轻扯了扯嘴角,礼貌的说,“我相信海叔的为人。也是,前一脚派人给我下战书,后一脚又安排人上门找茬,这应该不是海叔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做的事。”
战书?!广大食客听到的,就是这么刺激的一个词。海叔和宋老板大战三百回合,想想都激动人心。
该放的口风放完,她蹲下来,不顾恶心,用勺子收集了一些呕吐物装进塑料袋,“这些可都是铁证,我相信公安局的技术手段一定能化验出来,还我清白。”
“如果你呕吐腹痛是我面条的原因,我认罚。如果不是,你们等着坐牢吧。”
“嗝”,原本捂着脸痛哭的老婆子,一听宋慧珍这话,不由赤急白脸的噎住了。她和躺在地上的儿子对视一眼,脸上肥肉开始颤抖。
躺在地上的男人也悄咪咪的打了个寒战,要说心狠手辣,还是宋老板更高一筹啊。他就是来敲诈的,宋老板却想把他送进监狱?
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眼神闪烁半天,他咬咬牙,继续翻滚起来。
“哎呦,哎呦,肚子疼死我啦。”
玛德,泻药吃的有点多,这下是来真的。
“儿啊!”见儿子脸色发白,疼的满头大汗不似作假,老婆子开始害怕。她扑到儿子身上,哭的像人已经咽气。
“我滴个儿啊,你怎么样了?杀千刀的宋慧珍,我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抵命!”
男子呻吟声越来越浑身汗如雨下,看着不像假装。宋慧珍不免有些心急如焚,这个人如果真在她店里出了什么意外,她就是一万张嘴都说不清。
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