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姐,你有看见小白吗?”荣莺推开宁初雪的房门,她一边问着一边挽起袖管朝有些淌汗的脖边扇了扇。
一看就知道荣莺刚刚是把自己屋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小白的影子,她喘了口气有些无助的看向宁初雪:“奇了怪了,这大晚上的小白该不会真的回归森林了吧?但它伤还没好,要是被什么虎啊豹啊吃了……”
“那我连它的骨头都找不到了啊!”
说到最后,荣莺已经把最坏的结局想出来了,她急的也顾不上擦汗就要转身往森林那边看去,虽然也就三天不到的时间,但荣莺对小白已经是有了深厚的感情。
除去她怕小白翘辫子后自己也随着狂犬病一块翘了的因素外,还有那种给起了名后就会产生不同的感情,加上荣莺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总觉得患得患失,想要快速建立并维护亲密关系圈的想法也在她的脑内隐约出现。
归结而来,就是那该死的安全感。
宁初雪原本还抿嘴憋着笑,结果一看荣莺真要一冲动往森林里冲,她立马抬手拉住荣莺的手腕往回一扯道:“诶!别急阿莺,你往那看,小白不是在那等你吗?”
“真的吗,可我都快把屋子抬起来往下倒倒了。”荣莺不抱任何希望的顺着宁初雪指向的地方看去,然后她就看见小白正坐在她的屋门口向她歪了歪脑袋,似乎对荣莺着急的样子很无语。
荣莺:“……我刚刚真的找遍了,相信我啊宁姐姐。”
宁初雪用手帕将荣莺脸颊边的汗擦了擦,她慈爱道:“我相信你,这几天也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
不,你根本没信我!荣莺默默的垂着脑袋往回走,她都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出现幻觉,难道这穿越还有副作用?
宁初雪看着荣莺困惑的背影,直到荣莺一手拎起小白后脖颈一手重重的关上房门才收回视线,她眼中始终带着笑意。
夜风拂过,扬起本就宽松的衣裙,宁初雪抬手将乱掉的长发拂到耳后,露出袖摆的腕臂比起几日前似乎有些瘦了,风一吹过衣裙贴身,几日前修长匀称的身子此刻却有些空荡荡的。
小白说她弱确实没说错,作为地灵现在的她确实是弱的离谱,只是比起精壮的人类要强些,但过不了多久她就真的与人类无差甚至要更脆弱些。
地灵算是精怪,是极其稀少的,她们往往只于灵气丰盛的地方孕育而出,吸收大量灵气而出现的地灵作为报答,她们会在那块地方长久定居下来并守护它,用通俗点的词来形容大概就类似于土地神,守护家乡子民是地灵们的最重要的职责。
宁初雪的母亲便是月儿湾最早的地灵,在很久以前月儿湾并没有那么的靠近喰天魔域,只是在近几年魔域中出现争权动乱,前任魔皇突然暴毙唯一的女儿也不知所踪,一片混乱后新任魔皇上位。
这新魔皇是个实打实的激进派短短几年他打破了人妖魔三界的友好表面,一味的扩大魔域,做下许多惨无人道的事,靠近魔域的人族地方早早被攻破,被吞入魔域那血与肉横飞的世界。
而在喰天魔域的边境即将靠近月儿湾时,宁初雪的母亲以身化障护住了这片月儿湾,而灵力总有用完的一天,作为地灵的宁初雪理所当然的接了母亲的位,她的实力在地灵中已算的上佼佼者,只是日复一复的用灵力修补保护障,就算是河水也有干涸的一天。
如今喰天魔域愈加扩大,宁初雪恢复的灵力也逐渐赶不上使出的,这种螳臂当车的感觉真是让人觉得无奈。宁初雪叹了口气将门合上,她并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或许还能几年,或许只是明日。
小白的出现确实给了她一丝希望,如果能够寻求到妖族的庇护那便是最好,如果不能……荣莺毕竟无辜,她不过是不小心流落到这儿的人,能够让小白带走一个也是好的。
其实宁初雪有劝过月儿湾的村民早日离开这里,他们并不傻怎么会不知道这处的危险,只是一个个都不愿离开家乡。
烛影摇晃下,宁初雪垂眼吹灭灯盏,一片昏暗中似可见她单薄身|躯上隐隐披了层淡色的光,那光不断从她身上剥离来到整个月儿湾的上空。
月儿湾被一个由地灵灵力铸成的罩子护住,而月儿湾外是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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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外面很危险?”荣莺提溜着小白进屋后就开启了说教模式,“像你这种小狐狸,森林里的大老虎一顿能吃五个。”
小白从荣莺的手中挣脱出来,它甩甩大尾巴给予了荣莺一个不屑的媚眼,顺便嘤嘤反驳了一句,翻译一下狐语就是:谁吃谁还不一定。
可惜荣莺听得懂英语日语俄语就是没有学过狐语,她听着小白毫无气势的嘤嘤叫,自然的将其翻译成‘妈咪人家错错’。
她无奈的叹口气,揪住准备跳上床的小白拎到水盆边,一边用湿手巾擦着小白的爪子一边道:“爪子都乌漆麻黑的了还上床,你比荣橘玟还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