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泓带人所坐的船和姜予这边是分开的,这一天晚上大家都是在船上度过的,也不知是船晃得厉害还是心思浮躁,华泓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姜予那如丝媚眼和姣好的身材,直搅得他浑身燥热难耐。 华泓觉得他好像中了毒,这毒还是楚榕那个女人下的。 明明是个常年混迹军营的假女人,怎么就那么勾人呢? 华泓这次来,本就是有意要和楚家交好,原是想借楚家的势力,真成事之后楚家是必定要被舍弃的,但他现在又觉得真娶了楚榕放在家里调养,就当个暖床的似乎也不错。 如此想着姜予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华泓渐渐入睡,做了一场绮丽的梦。 【真恶心!】读取到他那边的剧情,白团子都忍不住要吐了,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就连做梦都是那些不堪入目的事儿。 姜予摸摸它的头,浅笑:“你应该早知道华泓的人设就是爱美色,且爱那些明艳性格突出的,最不喜木讷守旧的。如若不然,前世的楚榕就不会那么惨了。” 前世的楚榕就是太不懂风情,美人美在韵致,她那般死板木讷,且常年戎装打扮跟个男人似的,女子或可为之倾心,男人?——尤其是华泓,怎会喜欢一个假女人。 所以她被弃,成了注定。 楚榕其实长得很漂亮,比楚月漂亮的多,但楚月生来媚骨善勾人,这才将楚榕比了下去,而这世她只要学着前世的楚月,在基础条件高于楚月的前提下,略施手段便能勾的华泓心痒。 男人啊—— 姜予轻笑,这世上的男人啊,似乎只有他与众不同,一直待她很好。 蓦然间,又想起那人,姜予面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冷寂。 察觉到姜予的情绪一下子down下来,白团子乖觉地闭上嘴,不敢吭声了,它早就知道自家宿主是心里有事的人,只是这事似乎只有天道和姜予知晓,它竟窥探不了姜予内心半分。 唉,有个大佬宿主也是蛮艰难的。 —— 华泓梦中一夜得意,等到船队到下一站靠岸休息时,他便屁颠屁颠儿地赶来姜予的船前等着,跟小别的夫妻似的,满心欢喜盼望。 白团子告知姜予华泓在外头等着,满肚子吐槽:【我敢保证,华泓屁股后面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肯定摇的厉害。】 姜予正在穿衣,闻言心里笑了声:你懂得倒挺多。 “小姐,三王爷在船外。”夙愿帮着姜予整理衣物,不知姜予和白团子的互动,她进来时就看见华泓在外头等着,现下瞧见姜予换了身衣裙,不由皱眉。 姜予看她一眼,“我们与三王爷一道回京,路上自然要互帮互助。” 言下之意,华泓等她不奇怪。 夙愿却不这么认为,“小姐,这男女有别,且他是个王爷,您是将军,朝堂是不是最忌讳结党营私么?虽然咱们问心无愧,可旁人不知呀。小姐和三王爷来往亲密,便会被人视为一党的。” “没想到我们夙愿对朝堂之事这么了解。”姜予轻笑,伸手捏捏她的脸颊,而后她朱唇微勾,又道:“三王爷是请过旨来的,我亦有分寸,不会乱来。” 夙愿被她那笑,一下晃了眼,有些失神,等回过神来时,姜予已娉婷袅袅地越过她朝船外走去。 夙愿一咬唇,顾不上那许多紧着两步追上姜予,扶着她往外走。 其实夙愿知道自家小姐是个有主意的,但小姐一直身处战场,对儿女□□并不了解,华泓容貌俊美,身份贵重,且是个情场高手,她就怕一个不小心,小姐着了华泓的道。 她听楚六叔说过,在赣南府赈灾时,华泓私底下可占了不少良家女子的清白,哪怕是她都知道,这样的人绝非良配,更配不上自家小姐。 只是有的话,她不能说得太明,只好多多注意了。 【这丫环脑补好多。】白团子把夙愿的心理活动告诉姜予,顺带吐槽。 姜予心想:你的脑补大戏平时也不少啊。 白团子顿时炸毛:……哪有! 它撸着袖子,作势要跟姜予好好说道说道似的,姜予却已走出船舱,来至华泓面前。 此时她站在船头,华泓站在船下,见她要下船,华泓赶紧伸出手要扶她下来,顺便再摸一把那纤细柔荑。 可夙愿却紧着从旁边插出来,抢先在华泓之前扶住姜予的手。 她低声:“小姐,奴婢扶你下船吧。” 华泓眼角沉下来,颇觉得这丫头有些碍眼。 姜予却拍了拍夙愿的手,笑:“哪有那么娇贵,还得你扶着下船?我自己来就行。” 语毕,她纵身一跳,轻巧地跳落在岸上,华泓的身边。 华泓只觉着眼前一片霓裳翻飞,宛若一只蝴蝶翩翩落下勾人心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姜予那完好的手臂,扶她站稳。 夙愿见此衣角都快拧烂了。 “谢谢三王爷。”而船下,姜予站稳后往后退一步,朝华泓福身行礼。 华泓眼见着姜予疏远了,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儿,正要问问姜予是怎么了,却听姜予又说:“三王爷,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用些膳食,再早早上路吧。” “好,一切但听郡主安排。”华泓心有疑惑却不敢直白的问,但他没发现,自己的笑容有多刻意讨好的模样。 闻言姜予冲他浅浅一笑,然后先朝前走过去。 华泓见那一笑,心都软了,连忙率人跟上。 夙愿咬着唇跺了下脚,回头看了一眼楚六叔,两人对视一眼,便低下头默然地跟在他们后头。 然,谁也没看到那主船屏风后,有一人隔着珠帘瞧见华泓扶着姜予时,那面容立时阴沉下来;片刻,他轻轻捻动那珠帘,嘴角带着一丝冷意。 “华泓那只手未免太好用了些。” 他声音轻轻冷冷,似是冬日化雪之际,那冰冷入骨的雪水,冷的厉害; 站在他身后的下人们,立时将头埋在胸口,大气也不敢喘。 但他们心中却道:这位三王爷怕是要惨了。 只是不知,是断臂还是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