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脸上一红,被人当众戳破心思的她一时间窘得说不出话来。
萧景澄说得没错,她是唐博远的继室,她进唐家的时候唐庆早已懂事,自然与她亲厚不起来。而她也从未将他视作自己的亲子。
她进府后十分争气连生两子,有了儿子后自然更看不上元配生的唐庆。在外人眼中她溺爱唐庆事事纵容,对他从不加以干涉,想做什么都由着他。但她心里清楚,她最爱的从来都是自己的儿子。
唐庆是好是坏与她何干,她巴不得他整日不学好喝花酒一事无成,不读书光闯祸把他爹气坏,这样唐家才会落入她儿子的手中,她的儿子才有继承家业的希望。
如今唐庆死了她便如愿了,除了掉两滴假兮兮的眼泪外,再无半点伤心难过。
只是这事儿她向来装得极为隐蔽,连丈夫都没有察觉半分。此刻却被郕王殿下这个外人点破,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有些下不来台。
更叫她害怕的是,丈夫听了郕王的话后似乎也对她起了几分疑心,望过来的眼神里明显多了一丝戒备,怄得唐夫人实在想抽自己嘴巴。
刚才乖乖闭嘴就是了,她怎么敢以卵击石去与郕王对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下好了好处没捞着还惹一身腥。
萧景澄敲山震虎拎了唐夫人这个典型出来一通发落,旁边人再也没一个敢上前来触霉头,纷纷退避三舍躲闪不迭。陈芝焕的麻烦就此解除,他好声好气安抚了唐博远几句,将人送出了顺天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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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跟着萧景澄去了书房,见那里已摆好了文房四宝,心知这是他特意让人安排给自己作画用的,于是便准备上前坐下。
谁知萧景澄进屋后径直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一手支着脑袋,一双漂亮的凤眼便朝她斜晲了过来。
此刻书房内只有他们两人,余嫣瞬间后背一僵,只觉得屋内整个气氛都变了。
她慢慢地挪到萧景澄身边却不知该做什么,虽说已答应做他的女人,可究竟如何做法她一无所知。
想了片刻她拿起旁边的茶盏递到萧景澄面前:“王爷,您喝茶。”
萧景澄本不是要喝茶,但听到那软糯的声音喉头一紧,慢条斯理接过茶来抿了一口,这才似笑非笑道:“余嫣,你可知与人做妾该做些什么?”
那个“妾”字一出余嫣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她强压下心头的起伏努力不让自己抖得太厉害,开口时声音到底带了几分微颤。
“知、知道。”
虽说她连当萧景澄的妾的资格都没有,最多就是个暖床的,但她心里清楚自己该做的是什么。
可眼下青天白日,且还是在顺天府内,难不成他现在就要在此处办了自己?
余嫣一时从头凉到脚,一张小脸毫无血色。她心里慌得说不出话来,却还强撑着想做些什么。
总要做些什么打消萧景澄在此处睡她的念头才好。
于是她咬了咬唇上前几步,忍着羞涩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到了对方的太阳穴上。
手指碰触到的一刻萧景澄呼吸一滞,随即又冷哼出声。
人果然是要逼的,走投无路之人才会想尽办法自救。放在从前便是借余嫣十个胆也不敢公然对男人做这样的事情。
那一双手虽说受过刑,指腹却依旧柔嫩得能掐出水来似的,在他的太阳穴处来回轻揉按压,不像在为他解乏,倒更像是在挑逗一般。
萧景澄不由笑了:“这又是谁教的你?”
“民女儿时也这般为父母按压过,王爷看起来昨夜没睡好的样子,民女想着这样能解乏。”
“那你猜我这会儿是乏了还是精神了?”
余嫣不敢猜也猜不出来,总觉得满室的旖旎环绕在两人之间,说不准便要发生些什么。
与昨夜被下了药不同,今日她是清醒的,也是知羞耻的,实在无法与他白/日/宣/淫。
更何况她还是处/子之身。
萧景澄见她不说话便抬头看她,便见她轻咬薄唇满脸飞红,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言说之事,不由心念一动。
他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一只手,紧接着微微一用力便将余嫣整个人拉进了怀里。
那软榻颇长,两人就这般齐刷刷倒进榻中抱了个满怀。
余嫣下意识惊呼出声,只是声音刚露了个头便被人用嘴封住。萧景澄一手紧搂着她的纤腰,重重吻住了她的唇。
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钻进鼻子里,激起了他身上最原始的欲/望。原本只想浅尝辄上的萧景澄一时没收住,把个余嫣吻得七晕八素香汗淋漓。
一直到陈芝焕拿着为余嫣准备的女子衣裳来到门口,才打断了两人的亲热。
陪同而来的严循手快,一把拽住陈芝焕准备进屋的身子,又拿过他手中的托盘将那衣裳搁在门口,随即便生生把人给拖走了。
可怜陈芝焕都没来及叫出声,已是没了踪迹。
书房内余嫣还整个人贴在萧景澄的胸口,见状臊得她满面通红。她挣扎着想起来,手却不自觉按在了对方的胸口,又令她窘到了极致。
偏萧景澄还不肯放开她,一只有力的大手紧贴着她的身子,彼此接触的地方烫得余嫣浑身燥热。
无奈她只能出声求饶:“王爷……”
萧景澄却依旧不放开她,开口时声音沉哑:“这下学会了?下回给人解乏光按头不成,得像方才那样。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