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比举个秀才、考个武举人牛多了?
片刻之后,贺拔胜从缓坡上飞奔下来,东方白四人停止了交谈。
“兄长,有什么发现没有?”贺拔岳见贺拔胜面色凝重,忙问道。
贺拔胜先摇头,而后点头:“没有发现,但我感觉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意,正在向着我们汹涌而来,这股杀伐之意,似乎要将此处的每一个人淹没”。
“总之,你等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去中军汇报给窦乐镇副,杨暄别将!再作计议。”
贺拔胜话刚说完,迄今为止什么动静也没有的原野上,突然涌出无数的人马,其势如潮,在撼天动地的喊声中,无边无际的高车骑兵向虎山隘口杀来。
见无边无际的高车骑兵奔来,贺拔胜厉吼一声:“先顶住,我去中军问问镇副这仗还怎么打?”
说罢,即打马奔往后阵。
贺拔岳沉默了一下,带着庆幸的语气说道:“幸好是在隘口处遇上敌军,若是再往前三五里我们难免落个兵败身死,全军覆没的下场”。
东方白亦有这种劫后余生之感,怀朔军可没有武刚车,更不是全军善射的荆楚材士,这要是两军在旷野中相遇,必然是一场灾难。
顿了顿,贺拔岳开始发号施令,却见他坚毅威严的面容沉静如水:“不管仗怎么打,持戟盾者列前排,弓弩手列后排总是没错的,我领文彬、朔周守住隘口。
仲玉你和百年韩轨领一幢士卒速速登山,守住上山道路,阻止叛军登山向下放箭、滚石”。
“得令!”
东方白没有半点犹豫,当即抱拳领命,如今没了镇将杨钧的回护,他又变成了没娘的孩子,腰杆也没法挺直。
没办法!没实力、没后台就是这样,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贺拔岳是如今军中的第四五号人物,他下达命令,东方白自然要遵从,当即下马与韩轨领一幢步卒上了山,随行的部将仍然是东方老、曲端二人。
李虎、杜达二人则是留在了贺拔岳身边,对此东方白并无看法,论感情,贺拔岳与二人有兄弟之情、主仆之谊,李虎二人如此选择,再是正常不过了。
居于中军的窦乐、杨暄二人闻得贺拔胜来报,立即吹响敌袭的号角声,两千魏军迅速行动起来,准备迎接高车大军的掩袭。
主将营帐里,窦乐、杨暄、贺拔度拔、贺拔胜、高欢、侯景汇聚一堂,商议对策。
大军出怀朔的原始目的本来就是突围,此刻,卫可孤遣来的偏师已经兵临山下,这一仗,无论如何也是不可避免了。
可问题是目前大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战场,敌情不明,又没有后援,这仗,该怎么打?
退,只有死路一条。
进的话,往哪走?
怎样打破叛军的围剿?
经过一轮紧急磋商,众将定下了初步的战略安排:先构筑防线,固守虎山隘口,待摸清敌军虚实之后出击。
既然是隘口,自然是有出口、入口两端,魏军两千兵马正好一分为四,山上道路一千,山下隘口一千,各处五百。
牛马居中,堵塞士卒后退之路。
值得一提的是,大军在出怀朔时携带了不少强弓硬弩,只不过箭矢不多就是了,故而魏军各处阵线统一采取了雁行阵。
三重雁行阵相叠,五百人整好将十二三丈的隘口塞的严严实实。
当然,与狂野上黑压压的高车骑兵相比,隘口的五百魏军还是显得过于单薄了。
随着一阵急促而又凄厉的号角声响起,高车骑兵发起了第一波试探性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