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云丝毫不管下方人群的异样,继续冷笑着说道:
“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那有你们父辈们半点雄风?”
“简直丢了你们父辈的脸,就干一天农活就要死要活的,拿着刀战场给北莽送人头?”
“让你们父辈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群草包!”
下方的人群已经有些嘈杂了,显然是被徐鹤云的一番劈头盖脸的痛骂给戳到了痛处。
有一个魁梧汉子跳了出来,面色愤怒的盯着徐鹤云。
“殿下要是看不起我等这些二世祖,那又何必糟践我等,纵使我等不是马杀敌的料,但是殿下也不用如此羞辱我等。”
徐鹤云并没有觉得愤怒,反而笑道:
“我记得你,你是郡内兵曹从事魏青山的儿子,你父亲是北凉军中老卒,因为年纪大了而退到酒泉郡养老。”
“你是不是觉得你老子为徐家拼死拼活,谋得如今这番家业,有了如今的风光是应得的?”
“你是不是本公子让你种地,是在侮辱你身后的将种门庭?”
说到这里,徐鹤云脸色变得阴沉,语气也加重了一些。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家本就是农户出身,是靠着你爹身那五条刀疤给你们家换来的前程?”
“那是你爹拿命换来的!”
“可是你呢?你非但不知道珍惜,反而整日在郡里面依仗着你爹是兵曹从事就耀武扬威。”
“去年冬天,一位老农进城贩卖木炭,想要换些钱过个好年,就是因为不小心惊到了你的马,你就让人当街打断了那位老农的一条腿。”
“事后那名老农县衙告状,被你爹出面给平掉了,是与不是?”
魏武显然没有想到去年的那壮旧案被徐鹤云给翻了出来,连忙下跪,表情惶恐。
这类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魏武主要是被徐鹤云冰冷的眼神给吓到了,又想起之前徐鹤云的出手,于是愈加惶恐,有些后悔站出来做这个出头鸟了。
说到这里,徐鹤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露出讥讽之色。
“这就是你说的能提刀马?”
“这就是你说的阵杀敌,保护北凉百姓?”
“北凉百姓差点没被你欺负死,窝里横的玩意儿。”
徐鹤云愤愤不平的踹了对方一脚。
魏武被踹到在地,一声不吭的重新从地爬了起来,规规矩矩的跪在原地,他垂首时眼神惊惧又怨毒。
周围的其余人等都缓缓推开,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平日里,向来是他们这些人嚣张跋扈,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
可是如今,比拼家世,靠山,都比不过眼前这位北凉的二殿下,他们能如何?
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至于反抗?
先不说事后如何,就说眼前那些拿着刀站在外围的甲士就绕不过去。
他们是平日里纨绔了一些,可是又不代表他们傻。
非要和这位脾气不太好的二殿下作对,那不是找死吗?
来之前,他们父辈三番五次的强调,不要惹二殿下这尊在江南杀红眼的杀神。
魏武刚刚也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敢站出来顶撞徐鹤云,如今跪在地的魏武已经悔恨万分。
况且,既然二殿下知道魏武的那些以往的勾当,那么他们这些人那个屁股后面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