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别的什么原因啊,聪慧如他,或许他早该想到的,或许他心里早有感应,否则便不会困了自己那么多年,否则便不会一辈子到死都念着这个人,仅仅只是因为愧疚吗?还是因为没有得到这个答案?
如今得到了,他却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好像一切还如当年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他静静地望着子燕,凝视着对方的眉眼。
&ldqu;你……&rdqu;谢逸还想再问,可触及到少年的眼神,他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荀宪那些猜测,应该是胡说八道才对,子燕这样呆傻而单纯的人,又怎么会对他起那些心思?他回顾了前世与对方相处的一点一滴,分明这人是个无情无爱的木头桩子啊,一丝情绪都看不到,若是论上痴心,他早该察觉了才是。
谢逸自认自己不是个二愣子,虽说不算惊才绝艳,可也有几分聪慧敏锐,身边人的异常,多半都能早早发现,甚至有赖于他天生的直觉,有一回还捉住了王党的奸细。
&ldqu;你好好休息吧,我今日饮了些酒,有些困了。&rdqu;谢逸交代了一句,就不再多说,径直离开了子燕的房间。
片甲端了醒酒汤来,谢逸从前不爱喝这些,今晚心里想着别的事,便直接一口饮尽,然后洗漱后,一头倒在床上睡了去。
这一夜他思绪繁多,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始终皱着,一会儿
想到初次见子燕时的场景,高高的院墙下,昏暗的夜色中,只远远看见了一个小小的人影。
谢逸意识到这小孩是谁,连忙问,你要出去吗?那人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谢逸再问了两遍,那人就只是看着他。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令他心里发慌,好像自己错过了什么,找不见了什么,慌张之余又难受得厉害。
画面一转,又到了谢侯府的正堂上,黑衣挺立的男人突然跪在他面前,双手奉上了一柄长剑,谢逸问,你是要把剑给我吗?
男人却不回答,只一双黑眸执着地望着他,谢逸又觉得心慌,他连忙后退一步,说不要给我,不要给我……
他踉跄地往后跌去,却一下跌进了一片黑暗中,周身的温度瞬间冷了去,他禁不住打寒颤,什么都看不到,摸索着向前,触及到粗砺的地面。
有划痕,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哪里,这是金光塔啊。
子燕!
他想喊,却突然之间发不出声,任凭怎么挣扎都无用,不知从哪儿照来一些光亮,他看清了,就在那个角落,子燕浑身绑满了锁链,无力地瘫靠在墙边。
他猛地扑过去,扑到了男人的面前。男人瘦骨嶙峋,裸在外头的身体道道血痕,谢逸忍不住落泪,他想跟对方说话,说好多好多的话,可还是只有口型,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人就这么望着他,眼里那些神采都消失了,连看一个人都好像费尽了所有的力气。
谢逸竭尽全力地想要诉说,最后的言语只化作了心里最深处的两个字,为何。
他一遍又一遍地说这两个字,指着自己的口型给男人看。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眼睛眨了一下,像是听清了,他张了张嘴,却没有任何回答。在谢逸的期待中,他只是缓缓抬手,沉重的锁链发出声音,男人指了一下地上的划痕,满墙满地的划痕,一笔一画皆是谢逸的字。
少衡。
谢逸顺着看过去,那一刹那突然泪如泉涌,他的心里响起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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