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老人家说,这家伙出生那晚,天降异象,村里一夜之间还死了不少人”
“胡说八道什么!”村长站在门前怒斥道,“一群大老爷们怎么都跟长舌妇一样满嘴跑火车?你们要是闲得慌就去村北找陈木匠,赶紧去弄一副棺材来!想让你张叔一直这样躺在门板上吗?”
见村长发怒,众人不敢再多说半句,三三两两退出院子,郑亦风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村民们刚刚说的更增加了他内心的困惑,模糊的记忆
村长见他默不作声,眼中闪出一丝不安,姑婆察觉无能到气氛不对,忙道:“村长,我能力有限,你知道,我只负责请神问鬼,村里一些祭祀活动,降妖抓鬼这种事,我实在是做不来。”
村长一听她拒绝,阴沉着脸说:“姑婆,全村也就只有你会,你就不要推脱了。”
“村长,我实在无能为力了。”姑婆一再推辞,她比谁都清楚,张老头是枉死,又在怨气聚集的红莲河中泡了几天,变成凶鬼,再加上,收到郑亦风体内的阴魂吸引,早就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倘若自己真要插手,轻则久病不起,重则减少十年阳寿,实在是划不来。没等村长开口,姑婆便借口离开了。
郑亦风赶紧追出去喊住姑婆,姑婆挤了下眼睛,示意他别说话,郑亦风虽然不太理解,还是压住不问,姑婆满意的点点头:“跟我来。”
郑亦风跟在她身边,姑婆抬起头,望向远方,边走边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根本不必在意那些人说的话。”
郑亦风想了想道:“姑婆,从我回来,我就能感觉到,村里人对我似乎有很大的意见,我想问一下,您知道这是什么吗?”说着,将衣服内的玉牌掏了出来。
姑婆停下脚步,回过头,紧盯着这块玉牌,脸上写满惊讶,她认得玉牌上的阳鱼,郑老太说的是真的,这真的是天门的钥匙她双手颤抖,极力控制自己内心的波动:“孩子,你还是别问了,时候到了,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郑亦风见她支支吾吾,似乎有意在逃避自己,忍不住大声问道:“你口中的那个男人是谁?我爷爷为什么会死在鬼祟手里?您一定比我更加清楚,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姑婆停下脚步,重重叹了口气,回过头道:“别再问我了,我答应了那个人,你自己选择的路,没有人再能帮你第二次!你好自为之!”阿莲搀扶着她逐渐走远。
郑亦风站在原地很是无奈,每次都在自己要接近答案的时候遇到阻碍他漫无目的的在村里游荡,梦与现实的一切就像乱麻,毫无头绪,自己也无从下手,经历的都是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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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一个只长满脓疮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郑亦风好奇的转过头,眼前这人拄着拐杖,身子佝偻,身穿黑纱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古装剧中的刺客,郑亦风好奇的问:“你谁啊?”
“嘿嘿”那人阴邪的笑声,听得人很不舒服,沙哑着声音道,“我一直很想见见你,这里说话不方便,能到寒舍坐坐吗?”面对眼前怪人的邀请,郑亦风提高了警惕,犹豫不决,怪人看出他的顾虑,说,“小伙子,有人托我把这个交给你。”怪人说着,从宽大的袖内掏出一颗围棋白子递给他。
郑亦风看着手中的这枚棋子,惊喜万分:他还没死?眼前,又浮现出他温润的模样等他再次抬起头,那怪人已经走远,“等等!”郑亦风赶紧追了上去,“告诉我那是谁?”
怪人轻轻一笑:“老国。”
老国?郑亦风在心里记下了他的名字:“他还活着!对吗?”老国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自顾自的往前走。
两人不知走了多远,郑亦风已经没有多少耐性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你先告诉我!他在哪?”
“年轻人,不要太急躁。”老国指着眼前一条蜿蜒的小路,慢腾腾的道,“上了这座山,你就知道了。”
郑亦风顺着他的手望去,这条小路两侧竟站满了半透明的“人”!这些“人”有男有女,全都披头散发,低首不语,衣着均是深黑色调,身子轻的就像衣架上晾晒的衣物随风轻轻摇曳,有种说不出的惊悚感郑亦风倒吸一口寒气,看得他心惊肉跳,全身寒毛直竖,忍不住后退几步。
老国微微笑着,问:“怎么?害怕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郑亦风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慌乱,问。
老国诡异一笑说:“这里的每块石都沾染着血腥,每一寸土地都深埋着一具骸骨除了我之外,无人敢近,无人敢来。要是没我的符护着,那混蛋也不敢踏进鬼树林半步,咳咳!”老国说着,重重咳嗽两声。
郑亦风根本没有注意他在说什么,目光死死盯住眼前的这“人”,生怕他们会扑上来把自己撕成碎片!老国见他没有反应,转身踏入鬼树林,边走边道:“是你自己不来的,到时候,可别后悔啊。”
郑亦风听出他话里有话,手中棋子握得发烫,见老国逐渐走远,心急如焚,一咬牙,只得硬着头皮紧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