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亦风无精打采的说:“上班。”
“哪里上班?”
“历史博物馆。”
“我去找你。”
“”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从博物馆后门出来,郑亦风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空荡荡的停车场上,一辆蓝色法拉利十分扎眼,罗瑾权打开车窗,悠闲的抽着烟。郑亦风没好气的走过去问:“找我干嘛?”罗瑾权没有说话,示意他上车,郑亦风看了他一眼坐在他身边,“说吧,什么事?”罗瑾权扔掉手中的烟头,转过脸看着他,郑亦风见他面容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脖子上的掐痕依旧清晰可见,忙问:“怎么?那么久还没好?”
“所有方法我都试过了,没有用。”罗瑾权淡淡的说,“走吧。”
“去哪?”
罗瑾权没有回答他,不自然的看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似乎有意在逃避什么,两人驱车来到了郑亦风住所。一进昏暗的楼道,罗瑾权看着墙面血红色的字,触目惊心:“这是怎么回事?”
郑亦风苦笑着,掏出钥匙打家门:“还不是那个乞丐干的好事。”
罗瑾权铁青着脸走进屋,不自然的说:“我我能暂时住在这里吗?我会付房租的。”
郑亦风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头瞪大眼睛问:“你说什么?”
罗瑾权觉得很尴尬说:“很抱歉,这样打扰你,我现在回不去了。”
“你坐下,慢慢说怎么回事?”郑亦风递给他一杯水说。
罗瑾权接过杯子,坐在沙发上慢慢说道:“自从那天从这里回去以后,我并没有把这里发生的怪事放在心上,全身心投入工作中,就在当天晚上,我准备离开诊所回家,突然,一个女人来到诊所门前,女人穿着红色连衣长裙,长发齐腰,红唇如血,她的脸很白,没有丝毫血色,我便问她,有什么可以帮
忙的,女人没有说话,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我很好奇慢慢向她走近,女人却转身往另一边走了,我一下子走到门口,发现女人离开的地方是一堵墙”罗瑾权喝了口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接着说,“我觉得很奇怪,也没有多想,以为自己眼花了,开车行驶在路上的时候,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女人就坐在我身后,我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可后座上却什么也没有,我可以很确定,当时我绝对没有看花眼,那女人就真实的出现在我身后!我继续开着车往前走,女人在后视镜中低着头,一直很安静,没有任何动作,一直持续到我到家,才没有再看见她,我上了楼,透过窗户,看到她就站在大门口,低着头一动不动,红裙随风摆动,看着十分艳丽妖娆。”
郑亦风递给他一支烟平静的问:“然后呢?”
罗瑾权苦笑着说:“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雨,我睡得正香,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响雷炸醒,我慢慢睁开眼睛,一道闪电刚好劈下来,借着那道光,清楚的看见一个人趴在落地窗前偷窥,我连忙打开灯,窗前并没有人,只是在玻璃上留下了一双血手印”罗瑾权说到这,抬头看了一眼郑亦风那苍白的脸,神色有些慌张,“我坐在床上看着那双手印发呆,突然,从客厅里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我以为家里进了贼,小心翼翼的来到房门前,拿起电话准备报警,这时候,震耳欲聋的拍门声突然响起,我愣在原地,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慌忙打开房门,惊讶的发现,门上布满不规则的血手印”
他没有再说下去,郑亦风拿出手机翻到那只有一个“鬼”字的短信问:“这是你发的?”
罗瑾权笑了笑,点点头:“我只要回到家,半夜睡觉就听到那令人烦躁的敲门声,要么就是客厅来回奔跑的脚步,我也试过去住酒店,结果还是一样,这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没办法只好来你这了。”
郑亦风听着,觉得自己和他交情并不深,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收留你?”
罗瑾权指了指脖子上的伤说:“这个你多多少少有点责任吧?”
郑亦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再加上遇到怪事的他,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想想罗瑾权不过是好心帮自己治疗“妄想症”才惹了一身麻烦,他本来就是无辜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的目的是什么。
“你应该去寺庙拜拜。”郑亦风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小野洋子的这句话。
罗瑾权听出了什么说:“你的意思是,我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郑亦风冷笑着说:“不是你,是我们。”
罗瑾权点燃手中的烟说:“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说的梦了,或者,你本来就比较特殊。”
“你就暂时在这里住下,”郑亦风从房间内拿出一条毯子扔给他,“你不介意睡沙发的话。”
“不介意。”
“那晚安。”郑亦风转身走进房间,调好上班的闹钟,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n。”罗瑾权的声音很小,小到他自己都听不见,或许今晚,他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