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淳于越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然后他道:“那也不用慌,无论如何,只要尚公子得名望,聚人心。即便暂时受到陛下一点处罚,也是无妨的。”
凡事向前看。
淳于越自认自己的眼光非常长远。
结果青年儒士终于缓过气来,道:“博士大人,尚公子不是受到了一点处罚,而是被陛下重罚去了北境戍边。”
“并且尚公子还被陛下指责迂腐至极,七公子也说尚公子乃是伪善之人!”
“对了,七公子藏功于身,不邀虚名,已挂剑封侯,得陛下欣赏,荣获了真正的贤名!”
……
少年儒士每说一句话,淳于越的脸色便更黑一分,直至听到连贤名都被嬴子玄斩获的时候。
大儒淳于越总算坐不住了,他蹭的一下站起身,颤声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七公子残忍嗜杀,何以藏功于身,荣获贤名!?”
淳于越真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般境地。
百般筹谋。
精心策划。
为何一切突然之间就成了他人嫁衣?
不仅如此!
淳于越身为扶苏的老师,现在却亲手葬送了扶苏辛辛苦苦树立了二十多年的【仁义】人设!
可谓是讽刺至极!
接下来。
青年把章台殿内发生的详细经过,大概复述了一遍。
尤其是嬴子玄获得贤名的原因。
内容多少与实际情况会有一些夸大。
这没办法。
咸阳宫只要发生个风吹草动。
传到宫外。
立马都会变成疾风骤雨。
更何况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驱蝗灾?扫瘟疫?平定墨家叛逆?”
淳于越越听越震惊。
他究竟为扶苏挑了一个怎样的铁板啊!
更关键的问题在于……
嬴子玄这也太能藏了吧!
立下这么多功劳,丝毫没有声张,难不成就等着一鸣惊人呢!?
这位帝国大儒有那么一瞬间,本能的不寒而栗起来。
因为他下意识感觉,是嬴子玄设套把他给算计了!
请君入瓮!
让他成了一颗身在局中,却不自知的棋子!
连带着扶苏也成了笑话!
受到了戍边的重罚!
可他转念又是一想……
不可能!
绝不可能!
回顾颖川蝗灾,距今有着整整五年的时间间隔。
要说嬴子玄从五年前就开始设局,淳于越真是打死都不愿意相信。
甚至是不敢相信!
仅仅弱冠之年。
就有这般城府,莫非天生帝王!?
“长生蛊,挂剑封侯,陛下青睐,再获贤名……”
淳于越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