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灌了药后,我的意识不再清晰,一直都是昏昏沉沉,时不时就能瞧见从前与幼清在一起的场景,模糊却揪得我心绞疼,恍恍惚惚,我能感觉到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会进来喂我一碗药汤,偶尔听到那人说一句别饿死她,更多时候我都存在在自己与许幼清的回忆中难以自拔,无力又绝望。
我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到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是熟悉的开门声,已经有许久没人来给我喂药了,我迷糊的睁开眼,却仿佛自己身处梦中。
面前人的容貌,从未在我的梦中消失过。
“许幼清?”
我不断如带的声音刺激到了他,他跑到我身边的场景,比梦中的清晰多了。
我强撑着身子,还未动弹就已经被紧紧拥住了,许是不太适应,血腥味再一次涌上了喉咙,染红了他的白衣。
“脏了。”
我的手颤抖的抚上他的衣物,真实的触感让我一下清醒了,头脑叫嚣着这不是梦,我是不是真的把他等来了。
“没事,”他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小心的避开了我手臂上的伤,“回去了好不好?”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回答他的话了,什么都瞧不见,什么都说不出,只知道他大步走了出去,没多久,我好像还听到了顾大哥,温浓,伊人,八哥的声音。
好似有人靠近了我,下意识般用自己仅剩的力气紧紧抓住了环抱住我的手,不自觉地发出来低低的呜咽声。
而后我的意识涣散开来,许是终于放下了心,崩断了最后一根弦。
……
手腕上传来刺痛,意识渐渐清晰,我费力的睁开眼,终是瞧见了这熟悉的场景。
“你醒了?”宗原惊喜的声音传来,敛了针,“你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殿内站了许多人,却惟独没有他的身影。
“醒了就好,那我先回去,明日再来。”宗原收拾着药箱,不忘叮嘱着我,“不要着凉。”
“好。”
“小柔。”温浓走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还要睡吗?”
我摇摇头,又扫了一遍殿内,还是问了句,“他人呢?”
“你们先走吧?”她看着杵在一边的顾大哥和八哥,我这才发现顾大哥脸色不善,八哥也神色恍惚。
伊人也坐到了我床边,抚着我的脸,“受苦了,宗原还未能瞧出那是什么药,只知道没有性命之忧。我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儿了。”
“那,他在哪?”,我当时没有听到任何打斗声,可二哥人手很多,难以全身而退,“他怎么了?”
“小柔,我将他在顾府留了一晚。”温浓握住我的手,心疼的替我理好额角的发,“你刚刚一直在呢喃他的名字,你顾大哥真的被气的不行,他啊,觉得是因为太子你才会变成这个样子,都去兴师问罪过了。”
“他现在在府里,为什么不来看我?”
“因为他答应了顾大哥放你自由,他还答应了二殿下辞去公职来换你的一条命。”伊人看向我,脸上无光,“定等第这事向来都是圣上,他放弃了,因为二殿下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看到一个完整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