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被头疼欲裂的感觉催醒,刚想动弹,却浑身酥麻使不上劲,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我昨晚做了些什么,后知后觉的我脸又是一热,费力的睁开眼,世界都是昏天黑地的。
“怎么了?”身后人的呼吸炽热,把我圈在怀里。
我在他怀里转过身,面对着他,“你怎么还不去上朝?”
“我告假了。”
我嗯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头疼?”他抬起手来揉了揉我的太阳穴,“让你喝酒。”
“嗯……”
“别睡啦,问你个事。”他拍拍我的脸,“你还还记得昨日谁穿了黄色小袄的?”
“嫂嫂穿紫色,我穿了绯色,浓浓是粉色,黄色……”我仔细的回想着,“昨夜那么多小姐,就算有,我也未必认识啊。”
“也是,”他撑起身来,从床头拿了碗药,“来,喝药。”
“我不要喝药!”欲赌气转过身,却被他掰了过来,圈在怀里。
“这是给你补身体用的。”他的语气满是无奈,“补好身体!”
我接过碗,喝了一口,“你昨天什么时候来的,我竟没有发觉?”
“我来的时候姑姑不在,泪羽又在一直朝我招手,我就直接走过来了。”
“姑姑,”我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姑姑是黄色袄裙没错!”
“我昨夜抱着你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二哥,隐约看到他和一个黄色袄裙的人拉扯。”他沉吟片刻,“没有旁人了吗?”
我的确是在模糊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姑姑的袄裙下面的裙摆是浅粉色的小花。”
“昨夜昏暗,我又抱着你,没有仔细瞧。”
我想起来左将军来时二哥紧握的拳头,该不会,二哥那个心里的人是他的姑姑吧。
“好啦,穿好衣物起来去吃早膳了,吃好以后带你去个地方。”他把我从床上抱了下来,拢紧了我的衣物,略显笨拙的帮我穿衣,挑了件白袄给我套上。
“幼清,你怎么会的?”我仰着头,任凭他帮我整理着衣物。
“昨天不还叫阿清?”
“好吧,阿清,你怎么会的?”
他挑了挑眉,难掩脸上的骄傲,“我呢,给咱们女儿穿衣服次数可比你多。”
咱们女儿……他的语气熟稔,像是说过千万遍,此刻低着身子替我穿着鞋的样子,竟让我生出了一种我也是他女儿的错觉。
“你把我当宁儿养啊?”我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说这话像话吗?”帮我穿好鞋,他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敲敲我的额头,“你是我的妻,知道吗?我养宁儿是因为你,我养你可不是因为宁儿。”
“知道啦知道啦。”我拉过他打我的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玉兰花,“你真摘了?”
“摘朵花怎么了?”他接过来,在手中把玩着,“你喜欢这花?我记得你以前喜欢桐花。”
我还没回答,一个我未曾见过的太监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冲我们行了礼。
“太子,太子妃。”
“周公公?”阿清倒像是认得他。
“太子妃,皇贵妃有请。”
我与皇贵妃向来没交情,连面都没怎么见过,她贸然找我,该不会是为了伊人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