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们收拾好后便去了高府,虽然高大人不是什么很大的人物,这宴会上我却遇到了不少熟人。
只是我未曾想到,这高大人的爱妾,竟是我的生母柔夫人的挚友,洛琳,她曾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最好看的,于是我一眼就认出了她,不想她居然沦落尘世,成了风流女子。
只是她此刻比我记忆中的任何一刻都更加愁容满面,怀里的小孩哭闹不止,她却充耳不闻,坐在位子上发呆。
“夫人?”我上前,唤了她一声,“小公子正哭闹呢。”
她回过神,看向我,眼眶一红,眼神中情绪剧烈波动着,半晌,沉默的低下头,像是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思绪,“承徽莫怪,我刚才瞧着你啊,就觉得你与我那故人像得很,尤其是这眉眼,让我一下失神了。”
我一怔,勉强笑了下,“是吗?哪位故人,现在在哪,我可有幸一见呐?”
她摇摇头,声音沙哑,“她已经走啦,还有我的干女儿,若是长大了,也如你差不多大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忽然一阵骚动,众人向那看去,只见一黑衣男子直冲冲的走了进来,丝毫不顾身后提着裙子跟着走的女子,他的打扮长相都不像中原人,是寻,没错了。
许幼清将我拉了起来,顾泪羽也快步走来,低声让我记住他信中所说,别与那厮沾上关系。
我拍拍他的肩让他放心,然后上前一步,站在许幼清的身侧看着那人。
他来了中原许多年,中原话说得很好,向高大人高夫人行好礼后,他转身看向我们,他的眸子黝黑,很难让人看出情绪。
“见过太子,承徽。”
声音也是冷冷的,很明显的不愿与人接触,这样的态度竟让我一下不知该如何下手查。
正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人探了脑袋过来,“弟妹啊,许久未见。”
我惊呼一声,连忙转身,八殿下许思弦笑着摇着扇子,“不认识你八哥了?”
我的动静招了不少人往这边看,包括寻夫妇,也奇怪的看向这边,不知我在惊呼什么。
无奈之下,我只好哈哈两声,“呀!八哥去扬州游玩了一趟怎么黑了,我一下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呢哈哈。”
他摇扇子的手一顿,笑容僵固在脸上,而后又恶狠狠的盯着在一旁偷笑的许幼清。
“但是八哥还是很帅哦,更有韵味了。”我连忙接上。
“这还差不多。”他用扇子敲一下我的头,却被许幼清打了下来。
隐隐的,我感觉有着不同的目光看过来,我轻转头,便对上了寻似笑非笑的脸,简直让人打寒颤。
这场闹剧过后,大家纷纷入席,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有人在有意无意的看着我,或者说看着许幼清,但我除了会和洛琳偶尔对视几次,其他人皆是用心用膳。
“怎么了?”许幼清夹了吃食到我碗里,“心不在焉的,饭菜不合胃口?”
“承徽,”对面的高小姐站起身,拿起酒杯,“一直想见见您,只是没机会,听闻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有名的才女,我敬您一杯。”
我应过酒,看见她的目光瞥向花园的方向,心下了然。
酒过三巡,寻在喝酒时不慎将酒洒在了高小姐的身上,她和侍女一块儿去换衣裳,我和许幼清简单的说了一下,他的酒量不差,此刻只是有些微醺,沉吟了片刻,也让我去了。
欣雅搀着我走到花园,我才知道她早便到了。
“承徽。”她向我微微福礼,面色苍白,即便是上了脂粉也难掩病态。
“高小姐,有什么事儿吗?”
“您唤我玥儿就好,”她笑了下,“娘亲都同我说了,只是我接触下来,寻,是个极其危险的人,我作为枕边人都要时时刻刻注意着,您也别淌这趟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