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远颇为惊讶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这可是你最爱的普洱,也不要了?”
故梦点点头。
白若远笑了声,将打开竹筒的小茶叶重新放进去,端了一壶白开水过来。
故梦立马喝了两杯,温水入腹,顿时肠胃舒服了些。
白若远期间一直在看她,那眼神分明是探究。
故梦受不得他这样,直白道:“师兄要是问我怎么寻来的,我只能说是叶轻笺将我送来的,其他的,我不知道。”
白若远瞳孔微缩:“叶轻笺将你送来的?亲自?”
“嗯。”故梦道:“他早就知道这处是你们容身之所,包括上回天水一居一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曾经在她面前嗷嗷撒娇唤她“故姐”的少年,早已长成了城府极深的皇上了。只是她一直拿先前眼光看待叶轻笺,是她自己滞留从前,才会弄得这般狼狈。
白若远倒吸一口气,没有回话,显然不怎么愿意提起此事。
故梦淡淡一笑,不甚在意,问起了那日他被叶轻笺带回后幻蝶伤势。
“断了两根肋骨,并无大碍。”白若远说完,几回欲言又止。
故梦知道他想问什么,笑了下,说:“我的武功在前面便被叶轻笺废了,现在不过是一个废人。”
她的手覆盖住小腹,嘴角笑意暖了些:“我有了身孕,三个月了,孩子,是他的。”
白若远暴怒而起,事实上在他听到故梦说叶轻笺废了她的武功时,他便崩溃了。
故梦曾是半弥教最得师父钟爱的弟子,一身武功剑法出神入化,行云流水的轻功踏过北屿万千山河,足以窥视群雄。现在竟被叶轻笺白白废了去,他怎能不怒,怎能恨不得杀了叶轻笺!
故梦适时的拉住他,轻声道:“师兄,别去了,咱们斗不过他的。”
白若远恨铁不成钢:“你就这么忍气吞声,甘愿受他摆布?”
“又能怎样呢,他是北屿的皇,我逃不出的。”故梦抿着发白的唇,疲惫道:“师兄,我累了,也很饿,你去帮我弄点吃的吧,我想睡一觉。”
说完,也不管白若远脸色,起身又问他客房在那儿。
“房间住的紧,还未腾出来,你先住我屋里吧。出门右转第二间。”
故梦点点头,出了门。
一路马车略有颠簸,两月未多走动的她刚刚走了一段路程,虽说胎儿早已稳定,她身体也没因此出现太大不适反应。故梦还是很怕,曾经夜里她下体流血的无助感历历在目,这个孩子是她吃了好多苦。流了满心的泪保下来的,她必要保护好她的孩子。
白若远拿故梦没有办法,眼下故梦刚回来,他也不敢逼故梦太紧,宫里的事改日再说吧。
叶轻笺回到赵家府邸已是晌午,他脸色白发到铁青,眼眶也有点红,虽还是平时那般冷俊不禁,明眼人都能感受到从叶轻笺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寒气,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