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的时候,雨又下大了不少。
暴雨打在窗上,沙沙声笼罩了整个世界,窗前有工作人员打着黄色的小雨伞跑过,路面渐渐空了,自动售卖机孤零零地矗立着。
多崎司在厨房里洗碗盘。
岛本佳柰站在他身旁,用毛巾擦干他洗过的碗,收进在碗柜里。
回想起刚才一起围着餐桌吃饭的场景,她感慨地说道:“还是多几个人吃饭比较香。”
“热热闹闹的。”多崎司点附和。
同时,他还不忘在心里嘀咕一句,人多的时候,在桌底下用脚来调情也更刺激。
岛本佳柰心情很好,一边擦碗,一边小声地哼着歌。
?我们女人
?任凭猫头鹰
?小蝌蚪还有花朵
?和爱情一起
?占据我们的心灵
这是一首中城富美子演唱的和歌,她年仅三十六岁就英年早逝。
“太太用不着暗示得这么明显吧。”多崎司那起抹布擦擦手。
“暗示什么了?”岛本佳柰故作疑惑地眨眨眼,“太太只是觉得,这首歌把我们女人的娇媚表达得淋漓尽致,所以才忍不住唱了的嘛。”
“嗯,没暗示,端庄贤淑的岛本太太,才不会那么色气。”
说着,多崎司很自然地拥抱住岛本佳柰,把她的脑袋扳向自己。
岛本佳柰也早已期待着这一刻,顺势靠在他的胸前,迫不及待地和他接吻。
雨声笼罩着的厨房里,依稀能听得能听见衣服剥落发出的悉簌声,长长的亲吻之后,岛本佳柰拢了拢头发,外套脱下,仅穿着贴身衣服的她走到门前往外看了眼。
确认两小只都上二楼了后,她反手把门关上。
接下来,就是二人世界了。
隔开了外边的暖气后,厨房的温度一下子就将了下来,与方才的暖和形成鲜明的对比。
岛本佳柰缩起脖子,说了声“好冷欸……”。
“等会就不冷了,”多崎司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喝剩一半的白兰地。
岛本佳柰坐到梳理台上,慢慢地脱下剩余的碍事的衣服。
背对着她的多崎司,能听到衣服与肌肤摩擦发出的悉悉簌簌的声音,美妙无比的动静。
依照声音的顺序,她是先是解下腰带,又抽去了几条系带后,衣裙便瘫软似的垂落到地上,揉入女性精灵褪去的蝉壳。
再接下来脱掉贴身的衬衣和打底裤,这么一件件往下脱,不一会儿,她全身就只剩下了内衣。
高明的猎手精心布置好场景,就只等可爱猎物过来了。
多崎司倒了两杯酒转身。
厨房里很暗,只有灯光微微泛白。
岛本佳柰披散着头发坐在梳理台上的模样,像极了过去贵妇人准备沐浴时的慵懒姿态。
“太美了。”多崎司呢喃着,凝望这宁静的画面。
太太就这么绰约的风姿袒露在他的眼前,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微微吹拂着她的头发,愈发地让她的肤色变得红润媚人。
雪白的肌肤和黑色的发丝互相映衬,纯净感消逝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浓浓的诱惑。
“把窗关了吧,”岛本佳柰缩着身子,娇声说道,“冷。”
“马上!”
多崎司把两杯酒放到她屁股旁边,关上窗。
这样一来,厨房里就只剩下柔和的灯光照明,岛本佳柰的肌肤本来就很白嫩,被照得更显得无暇剔透,宛如一具白蜡雕塑。
折回来到梳理台前站着,多崎司抓住岛本佳柰的手。
岛本佳柰就顺从地就范,小声说道:“别玩太大的花样啊,我可不想被那两小只察觉。”
“很难啊,毕竟太太这么诱人……”
多崎司赞叹一句,把手轻轻按在她光洁的小腹上。
“和小樱良比起来怎么样?”岛本佳柰笑眯眯地问,那花纹深邃的眸子里,满是调侃的恶趣味。
“为什么要提这个?”
“方才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桌底下对樱良使坏了?”
“咦,太太怎么知道?”
“樱良那又羞又怒的脸色,太太又不瞎,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本来以为是诗织的。”
多崎司忍不住笑了笑,把刚才桌底下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换做以前,樱良肯定对你发脾气了。”岛本佳柰端着白兰地,轻轻小啜,“但现在只会默默忍着,看来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在床上喊我姐姐咯。”
“你还惦记这个呀,”多崎司有些汗颜,“当时我就随口一说的,没想着成真。”
“太太也是小心眼哦。”
岛本佳柰品着白兰地,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哪里小心眼?”
“后宫姐妹这种事,当然是越少越好。但人不可避免地多起来的话,总得立个长幼顺序,我来得早,自然要当姐姐。”
她只穿内衣的诱人身体,摆出优雅姿态地端坐在梳理台上的画面,冲击力堪比精美的浮世绘。
多崎司站在她身前,双手扶着她的腰:“我也想喝一点酒。”
“张嘴!”
岛本佳柰抿了一口白兰地,弯下腰,把脸凑过来跟他接吻。
在雨声和她浓郁的体香包围下,多崎司恍然觉得这一小块天地与现实的一切隔绝开来,浮游在梦幻世界当中。
亲吻的过程中,岛本佳柰的身体里,仿佛栖息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
一种是成熟理性,温柔娴静的岛本老师,任何事都可以淡然处之;另一种是大胆热情的多崎太太,一股种无法抗拒的情感在她的体内涌动,扩张着。
端庄而文静的女人变得迷乱,会使人心醉;若原来就迷乱的女人,再怎么迷乱也毫无情趣。
多崎司之所以这么喜欢她,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她既有传统女性的温柔矜持的古典韵味,又有毫无保留的风流情调,典雅的气质中透出成熟女性的动人魅力,令人无法自拔。
唇齿暂时分离片刻,两人紧紧地依偎着,双方都能察觉到对方的动静。
多崎司喉咙里残留着白兰地灼烧过后的热感。
岛本佳柰急促喘息几下。
刚喝了酒,紧接着的吻使得她有些缺氧,从脸颊到脖颈都微微泛红。
双眸迷蒙的醉美人,风情万种。
“我都不想离开这了。”岛本佳柰颇为忧愁地说道。
多崎司望着她圆圆的脸蛋:“不回东京了?”
“对啊。”
“在这里住下去?”
“有你陪着的话,这儿可比东京快乐多了。”
多崎司笑了起来,不接这句话。
默默低头看他,岛本佳柰喃喃自语道:“这是不可能的,对吧?”
“首先,这不是不可能!”多崎司在她耳边悄悄耳语道,“太太想要在这住的话,当然可以,其它任何事都由我来打招呼。”
说这话时,他稍稍向前,并注视着岛本佳柰的表情。
岛本佳柰浑身倏地一抖,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