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同学,有兴趣交流交流丝袜奶茶的事吗?我也想这样和多崎玩的呢……”
岛本佳柰脸上挂着挪揄的笑容,大大方方地在多崎司侧边的沙发上坐下。
微弱的阳光被浅蓝色的窗帘遮挡着,被隔成分割线落在沙发的两边。
她在光明处。
已经觉得自己死了的栗山樱良,在阴暗处。
那高傲的脑袋,深深埋在多崎司的肩膀上,抬不起来。
现在的她, 别说和岛本佳柰交流丝袜奶茶,都恨不得直接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小樱良你怎么可以这样,”二宫诗织也走过来,在栗山樱良面前蹲下,那单纯清澈的大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是诗织酱心中的偶像哇, 怎么可以放下身份做出这种羞耻事,太令人失望了!”
“……我,”
栗山樱良张了张嘴,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一直都把小樱良当成仙女来看待的,”二宫诗织努力崩紧面部表情,使自己看上去非常非常的严肃,“甚至一度都还可以模仿你来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变得像你这般充满魅力,可谁知道,你居然背着我和多崎玩这么开放的游戏,可耻,太可耻了!”
“不,不是这样的啊……”
在北海道少女的质问下,栗山樱良的小脑瓜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当中。
二宫诗织忽然用袖子按住眼眶, 娇声娇气地开始假哭起来:“呜呜呜, 小樱良可是人家的人生目标来着,现在好啦, 诗织失去了人生目标, 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呜呜呜,留在东京也没意义了,只能收拾东西回北海道……”
嗯……
怎么说好呢……
多崎司认为吧,小可爱这样故作伤心的姿态,会令部长大人脑袋短路。
“不,诗织你别哭,是我不好,”栗山樱良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拉着二宫诗织,“来,你先坐好,我慢慢给你解释!”
她本来就很宠溺二宫诗织,说是当成妹妹来对待也不为过。
只不过……
这位“妹妹”的心思,可不像笨蛋鹿见那样单纯。
眼瞧着栗山樱良主动让出了位置。二宫诗织瞬间忘记了自己还在假哭的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肩膀挨着多崎司的单纯的北海道少女,笑眯眯地和她说道:“好啦,我已经原谅小樱良了。”
“……?”
栗山樱良眨眨眼。
现在的局面是,岛本佳柰在多崎司左边,二宫诗织在多崎司右边。
而自己……
好像没位置了?
“呃, 部长大人,这里,”多崎司拍了拍自己大腿,“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坐中间的。”
栗山樱良冷眼瞪他一下:“闭嘴,都是你害的!”
说罢,她的视线落到二宫诗织脸上,既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
她刚要说话,结果二宫诗织脑袋一歪,脸蛋上溢出朝气蓬勃的笑容:“小樱良该不会是要骂人家吧?”
这笑容,可爱到好像一只忽然蹦出来的春日樱花下的奈良小鹿,就算它从你手中抢走了饼干,也很难令人生气起来。
栗山樱良只好回头,继续瞪着多崎司。
既然不忍心骂元气少女,那不如继续骂渣男吧!
多崎司一脸无辜,有委屈也不敢说。
“现在头疼了?”岛本佳柰凑过来,在他耳边悄声打趣道:“你惹的女人,没一个省心的,接下来的几十年,有得伱烦咯。”
“你好意思笑?”多崎司反问她,“要不是你不许我说出来,会是现在这样?”
“太太最近的生活无聊,自然要找点乐子。”岛本佳柰颇具恶趣地一笑,眼光打量着桌面上泡好的奶茶,“闻起来好香呀,想喝。”
栗山樱良刚刚恢复平静的脸蛋,一下子又红了。
“不想和你们说这……”她嘀咕着拿起一张小凳子,躲得远远的,抱着膝盖坐下。
那白皙的颈项和长长的马尾,依贴着黑丝袜裹着的膝盖上,好似一件被人遗忘的可怜的东西。
“kiki,”二宫诗织望着桌面的奶茶,舔添嘴唇,“不喝吗?”
多崎司瞪大眼睛:“难道你想喝?”
“不,我想看着kiki喝,”二宫诗织脸上泛起笑容,轻轻地用头去撞他的胸口,“洗脚水哟,只要你喝了小樱良的,接下来就被办法拒绝诗织的了,对吗?”
这乡下孩子,好会装可爱呀,多崎司一本正经地拒绝:“谁的洗脚水我都不喝!”
“确定吗?”
岛本佳柰掩着嘴唇偷笑。
“说什么洗脚水不喝,”她狭促地问,“那舔脚算什么?”
“嗯……”多崎司露出沉思的表情,视线躲闪地看向窗外朦胧的天空,不太确定地开口:“……算是洗菜?”
好不容易挤出这个回答,为了避免接下来可能遇到的逼问,他连忙说了句“我给你们准备午饭去”,然后赶紧端起桌面的托盘走向厨房。
“欸,kiki”
二宫诗织在身后喊道,“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偷偷躲到厨房喝掉?”
“……”
多崎司一声不吭。
沙发上岛本佳柰伸手拍拍二宫诗织的肩膀:“你不要说出来啊,不然他就拉不下面子喝了。”
“喂喂喂!”多崎司回头,不满地瞪着她。
“快去做饭,”岛本佳柰轻轻抚摸着小腹,“为了早点来见你你,这里面空空的呢。”
“马上!”
多崎司抬手给了她一个飞吻。
栗山樱良看他一眼,又望望岛本佳柰那端庄的脸庞,心想这两人应该是在对什么暗号。
“栗山同学,”岛本佳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眼镜,以更清晰的视线看向她的脸,“看起来好像瘦不少,这里的生活怎样?”
“我也要听。”二宫诗织笑一笑,轻轻抓着栗山樱良的手腕。
受到北海道少女的元气感染,栗山樱良也不由地笑了起来,轻轻地说着:“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就是指很普通的生活。”
在多崎司做饭的间隙,她大概说了下近来的生活方式。
下田干活、放羊、买唱片画画;
多崎司有足够的时间每天都研究新的菜式,但却因为没有足够的食材每次都只能弄些半成品出来;
她还很开心地说,多崎司把这疗养院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认识了個遍,每次两人去商业街上买东西,她在一边独自挑选商品时,孤身一人的多崎司都会被各种女性搭话。这种时候她都会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那些女的百分之百地落得个自讨无趣,纷纷逃离。
最近,两人还一同看了场电影,在电影院里温存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