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寻用帕子擦了擦嘴,红着脸打开房门,将空碗交给寄风。
“我警告你,此事若有第三人知晓,我就让孟时将半夏嫁给别人!”
寄风抬起空着的左手,放到耳旁发誓。
“王妃放心,属下要是泄露半个字,就天打雷劈。”
孟晚寻嫌弃地摆摆手,“下去吧,下去吧。”
她返回床榻边,见赵舒岸依旧昏迷,这才松了口气。
“要不是看你是因我而病倒,我才不会给你喂药。”
她想了想,又道:“再者,你是病患,我是医者,这点接触算不了什么。”
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后,孟晚寻心里好受多了。
因为连日忙碌,她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伺候赵舒岸喝完药,她趴在软乎乎的床边,一阵困意袭来……
孟晚寻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醒来时发现她躺在了赵舒岸身边。
吓得她一个激灵,迅速爬起来,差点滚落到地上。
赵舒岸含笑看着她,眉眼温柔。
“醒了,睡得可好?”
孟晚寻看着他眼中映出来的昏黄的灯光,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她穿好鞋子,理了理衣裙,警惕地问道:“我怎么会在床上?”
赵舒岸凤眸微眯,轻笑道:“这世间除了我,还有谁敢抱你吗?”
孟晚寻往后退了一步,狐疑地问道:“殿下不是受伤了吗?”
赵舒岸佯装委屈,皱眉道:“对啊,担心你着凉,我忍着疼痛,将你抱到了床上,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呢。”
孟晚寻不知他是玩笑话还是说真的,不过若真是赵舒岸将她抱到床上的,肯定会牵扯到伤口。
她不禁有些恼怒,道:“殿下就不能好好养伤吗?非得让别人为你操心。”
她一边怨怪着,一边去扒拉赵舒岸的中衣。
赵舒岸一动不动,任由她扒拉。
“别人是指王妃吗?”
“不是。”孟晚寻没好气地回道,“我是迫不得已,殿下最好快些康复,孟府还一堆事呢。”
她扒开赵舒岸的中衣,确定伤口并未裂开,才松了口气。
不过赵舒岸因为发烧的缘故,身上不断冒汗,中衣该换了。
“寄风!”
孟晚寻唤了一声,可是寄风并未如往常一样,随叫随到。
“寄风被我派出去了,这里有你伺候就够了。”
赵舒岸用没受伤的手撑着被褥,缓缓坐了起来。
孟晚寻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抿了抿唇。
她拉开门,吩咐道:“来人,去打一盆热水,再去厨房拿点清淡的粥菜。”
等热水端来,孟晚寻关上门,帮赵舒岸脱下中衣,开始为他擦拭身子。
为了避免碰到伤口,她每擦一下都小心翼翼的。
赵舒岸的下巴不时碰到她的发髻和额头,偶尔还会碰到她的脸颊,令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为了打破尴尬,孟晚寻主动开口:“殿下,弄疼了就说一声。”
赵舒岸一脸平静,打趣道:“王妃看起来很羞涩,大抵是没有圆房的缘故。”
他话音刚落,胳膊上的伤口突然钻心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