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个电话这么长时间,看来你认真的。”
沈丘颜已经只等着叫花鸡熟了,此时就坐在堂间喝水呢,寄沅走进来时,他随意瞥了一眼。
没理会他这句调侃,寄沅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覃筝呢?”
“她去厨房做些小菜。你怎么这么关心她?”沈丘颜把杯子放下来,舌尖快速舔了一下嘴唇。他记得前世寄沅不认识覃筝,怎么刚认识不久就这么……
寄沅侧头瞧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丘颜,“啧”了一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抬手撑着下巴,寄沅微微眯着眼睛。覃筝是个不错的女人,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他似乎明白过来,很是无语地看了一眼寄沅,转过头去。寨子里的伙食有专人负责,但沈丘颜的伙食一般都是随着覃筝,覃筝吃什么他吃什么。
倒也不是覃筝特意给他做,她吃不惯别人的手艺,老喜欢自己下厨,沈丘颜在时就总爱蹭吃的。
想了会儿,沈丘颜靠着椅背叹了口气:“你这么说的时候,没想过你自己也是这种情况吗?”
“我知道。”
寄沅点头,她从临死的那一刻就清楚的知道了。如今能够重来,算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她在慢慢改变了:“沈丘颜,其实我比你还混账。”
他侧脸看她,女孩子表情淡淡的,就好像刚刚她骂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他哽了一下,抬手搭在了桌子上:“你别带上我。”
混账就混账呗,比他还混账是个什么意思?
寄沅垂眸,沈丘颜只是从未回头瞧过覃筝,却也从没想过耽误覃筝。可她之前都在干什么,占着商谨淮妻子的身份,却从未尽过一份责任。
唉。
原本撑着下巴的手缓慢地攀升,直到捂住半张脸。狠狠地咬牙,眉头都蹙在一起了,面色显得极为不好。
手掌揉了两下自己的脸,再次放下时表情早已调整好了。
看她这种纠结的样子,沈丘颜徐徐叹了气:“你说你这是为难谁。”
女孩子不回答,凭着自己卸了浑身的力气缩在椅子里。原本就娇小的姑娘,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倒像是什么精致的瓷娃娃。
沈丘颜瞅了一眼自己刚刚喝水的杯子,早就见了底。拿着杯子又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一口灌下,才觉得喉咙里的干涩减轻了许多。
“我也渴。”
“自己倒!”
沈丘颜翻了个白眼,瞧着她一动不动,到底是憋着一股子气给她倒了杯水,“嘭”的一声狠狠地将杯子放在她面前。
那声响不算小,炸的寄沅觉得自己耳朵都不好了。
她挪了挪身子,总算回了魂儿:“沈丘颜你有病。”“比你病的轻点,我的病友。”他呵呵笑了一声,靠回椅背上去。
寄沅端起来喝了口,眼睛清明地往外瞧了瞧。沈家在搠洲岛的势力倒也不算差,就算别人知道这里,也断然不会随意来找茬儿。
“你何时回帝都?”
她突然问起这个,沈丘颜倒真是仔细想了想。最近他并不怎么忙,也没急着回去。沈家同辈的,他还有几个哥哥,生意方面他不用多操心。
“过两日吧,帝都那边还没催我。”他们不催,他也就懒得回去。整日瞧着那些人斗来斗去也很无聊的,他有些厌倦了:“要不然,我跟你回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