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云霞漫天,其中几团色呈淡紫,形状娇俏,像极了一串开在春风里的梧桐花。
寒飒就这么被夏初视若无睹的绕行而过,没听到她半句求情,也没见她打算拉自己一把,甚至还嫌弃他刚刚落地扬起的尘埃,捂着手一溜烟走的飞快。
他面色戚戚,十分唏嘘,连日来的知无不言,昨夜的把酒言欢……
终究是,错付了,错付了……
夏初双手合拢一直捧到慕白的面前,才摊了开来。
掌心里的樱桃刚被洗过,鲜艳欲滴,隐有晶莹水珠。
慕白随手挑了一个,夏初看着他吞咽的喉结,也跟着咽了咽口水。
见他没有一点自觉的意思,只好对着他张了张嘴:“给我也喂一个。”
慕白:“……”
他咀嚼的面部僵了一僵,夏初双手都捧着樱桃,也确实不好自己拿,要求提的一脸理所当然。
可让他……
慕白的余光瞥了眼还在地上躺着的寒飒,寒飒一个鲤鱼打挺麻溜弹了起来,面色一脸肃穆,冷静道:“实不相瞒,我瞎了!”
慕白凤目眯了眯,给了他一个‘还不快滚’的眼神。
寒飒端正施了一礼,只是肩膀因为忍笑不停颤动:“告退!”
不过才两个字,都能被他说出了抖颤之音,知情识趣的退了下去。
走得远了他才偷摸回头,正好看见了夏初就着慕白两指拈着的一颗樱桃吃了下去,心道这酒没白灌,确实争气!
自从夏初和慕白同修之后,此前和寒飒一起晃晃悠悠,背后戳着慕白脊梁骨说他坏话的茶话娱乐,自然也就没有了。
慕白练剑,她也练剑。
慕白打坐,她也打坐。
慕白看书,她从廊外也移到了藏书阁。
慕白抚琴,她就倚在最高的那棵梧桐枝上听曲赏月,好不惬意。
慕白如今画符,都会亲手教她。
说来也奇怪,以前那些鬼画符的东西,无论炅霏上神教了多少次,她一落笔总会脑子一片空白。
可慕白执着她手持笔,脑海里就跟印刻过一遍,清晰流畅,一笔绘成。
当然,重点在于慕白执着她手持笔,若只是让她依样画符,她还是一片空白。
数次之后,慕白挑眉看她:“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真不是。”
她冤啊,心中又开始了六月飘雪,窦娥喊冤……
“我也觉得奇怪的很,以前上神教我也没试过这法子,回头让他试试。”
夏初笔末触额,双眉紧蹙,显得甚是苦恼。
眼下回想,因布湖畔第一次练剑的时候也是,他演示了好几次,她也只能原地惊叹,但是持剑相教,便能一招不落的施了出来。
慕白眉梢还挑在刚刚的高度略显僵硬,半晌后收了笔洗,夏初知他到了时辰要就寝,便是起身去帮他焚香。
“炅霏上神,后日就到宗南岛了。”
夏初闻言,焚香的动作一顿,片刻后一边继续添着香料,一边嘟囔:“怎么来的这样快。”
她说的很轻,不知道慕白有没有听见,反正他是再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