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峰之巅,首座所居的云缈殿与符堂、阵堂坐落于峰巅三角,隐隐形成某种玄妙的犄角之势。
在三座建筑形成的三角形正中心,有一座直径两米多宽深不见底的“云涌潭”。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云涌潭里终日都会升起一股渺渺雾霭,衬得峰巅之上仙气十足。
除此之外云涌潭就无其他特异,虽总能惹的路人好奇张望,不过也就匆匆一瞥并不会太引人瞩目。
凌一要前往云缈殿向诡道子禀报鹃绒与银线草的报价,就得经过了云涌潭。
他虽没有驻足脚步,可眼神却忍不住一直往不断喷出雾霭的云涌潭瞟去。
一直都有传言,说这云涌潭不只是个摆设,其下其实镇压着小云峰的守峰灵兽。
大多数人听了都只觉得这是个谣传,可凌一却知道这并不是子虚乌有的胡编乱造。
云涌潭内虽不是镇压着所谓的守峰灵兽,却的确有一头大妖栖身其中,这事被擎天宗隐藏的十分隐秘。
前一世凌天齐大概在二十年后就不知中了谁的诡计,身负重伤一直闭关不出。
在往后的十年时间里,擎天宗由各峰首座苦苦支撑大局抵御逆乱七宗的联手攻击。
无次数世人觉得擎天宗已到穷途末路无力回天之际,却又总会有抛出一个从未示人的后手,其中就包括这云涌潭下藏着的底牌。
凌一当时只是擎天宗外门的一名普通弟子,早在七宗开始伐擎天之前就早早怨妇他乡避祸了,所以他虽然知道整件事的大概发展和结果,但因他并未亲身参与也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和某些隐秘的事件。
凌一知道像云涌潭里藏着的这种大秘密是不可能轻易让人窥探到什么线索的,于是只是随意一瞟就不再关注。
当他踏步迈进云渺殿时诡道人,正在坐伏于案前,手执地级符笔黄毫玉竹笔,全神贯注地在一张符纸上描绘着某道繁杂的符纹。
凌一在诡道人面前早就不再拘谨,根本就没想自己的突然出声会不会惊扰到正在画符的诡道人,就装作气恼得开口大喊到:“师父,徒儿花了诸多口舌终于与那蛮夷行初步商谈好交易之事。”
诡道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喊,原本应该轻着笔墨的一道弯月形符文,不由得就没控制好笔力。
只是一笔之差,这道诡道人认真绘制过半的符篆就此失败。
诡道人抬头就没好气地冲凌一骂道:“你这逆徒,没看到为师在画符吗?眼看这道《揽月符》即将完符,就因你这一声叫嚷而功亏一篑。”
凌一脸上嘻嘻一笑,也不太惧怕诡道人责怪,贫嘴说道:“嘿,师父莫不是您老人家刚才心里偷偷念着哪个像师姑那样的貌美女子,才分神画坏了这笔,就顺势把这罪名安到了弟子头上吧?”
“你少给本座贫嘴,快把你要禀报的事说完就给老夫滚蛋!”
被诡道人又一通训斥,凌一这才收起嬉皮笑脸,正色说道:“师父,我已与那行商初步定下向他收购禺山鹃绒与银线草之事,那人起初不愿意但在弟子苦苦劝说下才勉强答应与我们交易。”
诡道人点点头,又问:“你做的不错,那价格呢?”
这时,凌一脸上就稍微起了一点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