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贪恋红尘似水,只贪念你。”――卜状不要脸情话之八 * 第二天是周一,南墙虽然不用像别人一样去公司上班,但她也需要早早起床忙活。 店里卖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做的,有一小部分东西是她出去旅游的时候觉得有意思就买了带回来放在店里,有喜欢的人会买回去,没人买就这么留在店里,看着也不错。 这周的视频她都还没有做好,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洗了个脸出来,微波炉里的牛奶燕麦刚好做好。 她吃过以后收拾了厨房,从楼上下来,先去后面院子溜达了一圈。 今天果然是个晴天,阳光洒在后院种植的花花草草上,看着生机勃勃的,让人心情愉快。 管它要做什么,先开门做生意才是重点。 她把玻璃窗上的木牌翻回了营业的那一面,然后打开大门。 门外的车辆穿行而过,带着点热闹的气息,急急地闯入这方安静的空间。 周一的早上,空气里带着点栀子花的清香,南墙心情愉悦的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思考这周应该教大家做个什么。 然后店里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卜状依然骚包,从门外进来以后直接走到南墙对面坐下,一张俊脸笑得十分灿烂:“媳妇儿,吃早饭没?” 南墙很想把桌面上的那只小猪摆件塞他嘴里,再扯着他的耳朵吼:“谁他妈是你媳妇儿!” 算了算了,跟个智障计较什么。 她冷静了一下,微笑看向他:“别再乱叫,不然揍你。” “哎呀人家好怕怕的呢!”卜状夸张的拍了拍心口,然后又换上一副无赖的表情:“你是不是就想要这个效果?傻不傻。” 南墙懒得搭理他,赶他出去:“我要干活了,你走吧。” “我走什么啊,你要忙的话我帮你,”卜状撸袖子,干劲十足:“说吧,你要做什么?” 南墙足足盯着他看了十秒,最后放弃挣扎:“好吧。” 他要帮忙,她就让他帮。 正好这周视频还没有着落,她打算去买些材料回来做灯笼。 唔,既然有免费劳动力,那就干脆多买点其他东西好了。 于是南墙又把牌子翻到休息的一面,关上了门,带着卜状去买东西。 看来真的要招聘些人进来了,不用多,一两个就好,不然这随时都关着门,还开什么店啊。 卜状要去开车,南墙阻止他:“不用开车,不远,走路过去就好。” 卜状点点头:“成。” 南墙微笑。 呵呵,整不死你今天。 半小时后,俩人还在街上溜达,卜状见南墙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忍不住问她:“还有多远?” “嗯,不太远,很快就到了。” 又过了半小时,卜状问:“要到了吗?” “快到了。” 终于在历时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到了一处市场。 市场很大,什么东西都有卖。 卜状站在市场入口,双手叉腰,有点怀疑地问南墙:“就是这儿?” 就是这么个破地方? “嗯。”南墙点点头,往里走去。 卜状赶紧跟上去,跟着她四处转悠。 他们路过买鸡鸭鹅的地方,一股家禽粪便味扑面而来,卜状差点恶心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他看看南墙,结果南墙一脸淡定,这让他觉得自己一个男人太矫情了,于是放下了捂在鼻子上的手,假装什么事儿也没有。 南墙偷偷弯了弯嘴角。 她轻车熟路的绕到了买竹篾的地方,和卖竹篾的大爷商量好价钱,然后买了一捆竹篾。 “要么你先放我这儿,等下你们逛好了再过来取?”大爷贴心地说。 南墙笑着说:“不用啦,我有人帮忙。” 卜状觉得是时候该自己出场了,于是挺了挺胸,从南墙身后出来:“给我吧大爷。” “好嘞!” 大爷把一捆竹篾递给卜状,卜状接过来颠了颠,有点重量,但也还好。 南墙提醒他:“竖着拿吧,不然容易挡着人路。” 卜状赶紧竖着拿在手里。 南墙又提醒:“别弄到地上了,容易脏。” 卜状又把竹篾往上提了一些。 南墙满意了:“走吧。” 卜状跟着她走了,然而却浑身不自在。 他堂堂一老总,居然会来这种地方! 来这种地方也就算了,居然还抱了这么个玩意儿! 他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搞得他想马上把手里的竹篾扔掉。 偏偏南墙一点撤离的意思都没有,又带着他绕到另一家店。 “大叔,做灯笼的纸有吗?”南墙在店门口问。 大叔正在吃饼,听见她的话赶紧把饼放下点头:“有的有的!” 南墙走进去,“那劳烦您拿出来我选选样子。” 大叔拿了好几摞纸出来,一一放到柜台上让她挑选。 南墙的选择恐惧症出来了,选好半天也没选出来,无奈之下求助卜状:“你觉得哪个好看?” 卜状哪知道啊,只想快点走,于是随口一说:“干脆全部都买下来吧。” 南墙恍然大悟,点头道:“有道理,那麻烦大叔,每样我都要。” “好嘞!” 大叔利落的打包好,南墙接过来往卜状手上一塞,笑得可单纯:“辛苦你啦!” 卜状:“……” 麻蛋! 刚刚怎么没想起来这些东西要自己拿的? 还说全部都买下来,他果然是个神经病吧。 南墙心情更好了,轻轻松松地走在前面,心里琢磨着还要买什么。 卜状苦逼兮兮的跟在后面,带着点狼狈。 东西重倒是不重,就是怪不好拿的。 特别是那个竹篾,又要竖着拿,还不能弄脏了,实在娇贵。 纸也就算了,他用手提着就行,只是这样一来,他抱竹篾就有些不太方便。 南墙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带着他又去买了些陶瓷做的瓶瓶罐罐,大大小小一堆,让他抱着,还不能掉地上摔碎了。 卜状内心毫无波澜,面无表情,换句话说:我的心已经麻木了,不会再痛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搞杂耍的艺人,抱着一大堆精贵的东西走钢丝,这个不能弄脏了,那个不能弄碎了,还要在狼狈当中尽量保持自己帅气的形象。 偏偏这还不算完。 南墙带着他去买了一盒枣泥酥,又去买了一袋香蕉。 卜状以为这就结束了,然而他还是太单纯。 南墙带着他又走回了卖鸡鸭鹅的地方,指着笼子里说:“阿姨,一只乌鸡,一只老鸭,一只大鹅。” 卜状身处在一堆鸡鸭鹅闹嚷嚷的地方,还要闻着它们粪便的芬芳,实在想死。 他眼睁睁的看着南墙买下了鸡鸭鹅,在阿姨眼睛都笑眯了的和谐场面下,将用绳子绑好了的一鸡一鸭一鹅毫不客气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于是曾经还在国外走过一次T台秀的卜状,此刻站在闹闹嚷嚷的市场里,左手环抱着一捆竹篾,右手提着灯笼纸和一袋香蕉,怀里窝着一堆陶瓷罐子,肩膀上还挂了一只鸡一只鸭一只鹅。 要多酷炫就有多酷炫。 南墙一看他这样憋笑都要憋坏了,害怕被他说幸灾乐祸,于是转过身,尽量淡定地说:“走吧。” 说完实在没忍住,悄悄笑了起来。 卜状心如死灰,绝望地问:“还要买什么?” 南墙轻咳两声:“不买了,回家。” 回家。 这两个字让心如死灰的卜状忽然间又活了过来,他打起精神,笑着应:“好。” 他走得实在艰难,南墙也出过气了,觉着还是不要太过分,于是非常好心地问:“要不要帮忙?” 卜状很爷们儿的把头一扬:“不用!” “好的。”南墙收回伸出去的双手。 卜状:“……” 又走了一段路,卜状实在不行了,慢慢停了下来。 南墙转头看他,见他苦逼兮兮的立在那儿,蹲也不能蹲,良心隐隐作痛。 她也没多废话,直接走过去从卜状手里把香蕉和那些陶瓷罐子接了过来。 卜状顿时轻松好大一截,笑着说:“媳妇儿你人真好。” 南墙凶巴巴瞪了他一眼:“叫我名字!” 卜状乖乖改口:“南墙。” 他今年刚刚二十九岁,声音里带着成熟男人的低沉浑厚,这样不经意里又带着点认真的叫她名字,让她觉得格外动听。 她满意地低哼了一声,抱着东西走在前面,又忍不住多话:“那个竹篾不好打车的,就辛苦你抱着了。” 卜状乐呵呵:“不辛苦不辛苦,大老爷们儿做这点事谈不上辛苦。” 就是肩膀上挂着的鸡鸭鹅有点掉面儿,可千万别碰上什么熟人就好了。 为了稍微不那么难堪,他把肩膀上挂着的那串鸡鸭鹅提了下来,就这么提着走。 已经六月初,天气慢慢热起来,街上都是穿小短裙的女生。 南墙已经开始发热,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 她转身看卜状,他也热得不行了。 这让她有点内疚,大热天的这样捉弄人。 到底是个心软的人,她抿了抿唇,问卜状:“热不热?我去买雪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