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他，我偷馒头养你。”――卜状不要脸情话之五　　　　*　　　　南墙：“？”　　　　一脸懵逼。　　　　她顶多也就说了个很喜欢，谁给他的勇气过度脑补成这样？　　　　“没看出来啊，第一次见我就喜欢上了吧？”卜状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南墙，给出点评：“你居然这么不矜持。”　　　　南墙：“……”　　　　“说吧，”卜状敲了敲桌面，跟大爷一样，“想什么时候结婚？我都行。”　　　　南墙：“？”　　　　卜状看她，“害羞了？不好意思说？”　　　　南墙：“……”　　　　真的不想说话了。　　　　“这样吧，”卜状换了个坐姿，又把手机拖回来，解锁，进浏览器，“我查查日子，看看哪天比较好。”　　　　南墙……忍不了了。　　　　“等等，”南墙也轻轻敲了敲桌面，“我答应和你结婚了吗？”　　　　卜状双手一摊，仿佛她说的是废话，“不是你说的非我不嫁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妈说的。”　　　　南墙：“……她骗你的。”　　　　“那我可不管，我妈说这儿有个姑娘，死活非要嫁给我，不娶不行，我才回来的。”卜状开始瞎扯。　　　　南墙才不相信他说的话，没一句能听的。　　　　“可能确实有这么个姑娘，但那不是我，”南墙收拾东西起身，微微点头致歉：“对不起，我还有事，失陪。”　　　　真有意思。　　　　卜状没去追，手机在指间转着，唇角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　　　　他不着急，有人替他着急。　　　　丁婉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说成什么样了，就看见南墙拿着包往外走，而卜状还坐在那儿笑。　　　　到底成还是没成啊？　　　　成了的话为什么还让南墙走了？没成的话卜状笑个什么劲啊？　　　　哎呦，丁婉是真急，恨不得冲上去拦住南墙问个清楚。　　　　这么想着，她已经有了动作。　　　　刚刚将车门推开，她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卜状本来就不愿意来相亲，所以肯定是没成他才会笑。　　　　怪不得南墙先走了。　　　　真是气死了！　　　　丁婉等到南墙车开走了才气冲冲的进了餐厅，她直接在南墙刚刚的位置坐下来，对着卜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是不是疯了？”　　　　她在气头上，声音也比较大，引来旁边人的回头观看。　　　　卜状给她倒水，笑着说“哎呦我的妈，消消气，注意形象。”　　　　丁婉到底是大家闺秀出身，尽管脾气爆了点儿，形象还是要的。　　　　她稍微坐端正了一些，理了理衣服，清了清嗓子，声音放轻，开口时却依然不太高兴：“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我？想气死我然后就没人唠叨你了是吗？”　　　　“看您说的，哪儿能呢，爱您都还来不及，我气您干嘛？”　　　　“还说不想气我，你自己瞅瞅，你都多大了，29岁的人，还是小孩子？成天也不惦记着谈恋爱结婚。”　　　　丁婉说得口渴，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　　　　正好这时餐厅的菜上来了，卜状赶紧岔开话题：“哎，您看，我点的菜可都是您喜欢吃的。”　　丁婉一瞧，果然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这下更气了，跟人姑娘吃饭，不问人姑娘喜欢吃什么，点她喜欢吃的菜有个屁用啊！　　“我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那我可先吃了啊，饿死了都。”　　　　卜状说完也没管丁婉，独自一人吃得欢乐。　　　　丁婉真是恨铁不成钢，又担心自己走了卜状会继续跑路，于是自我折磨的坐那儿等卜状吃完。　　　　“还是中国菜好吃，”卜状擦擦嘴，“在国外真是虐待我的胃。”　　　　他说着身体往前倾，凑近了些让丁婉看：“您看，我是不是都给饿瘦了？”　　　　丁婉：“该。”　　　　“瞧瞧，因为一个姑娘，我妈都不乐意搭理我了，”卜状双手捂脸，“世态炎凉，我好可怜。”　　　　丁婉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丢人，回家。”　　　　“成，”卜状站起来，走到丁婉旁边勾住她肩膀往外带，“回家了。”　　　　*　　　　南墙直接开车回了南墙之外，没回家。　　　　回去以后她妈肯定又得唠叨她一顿，然后琢磨着另外给她找个相亲对象。　　　　虽然她躲在南墙之外她妈也会这样做，但好歹离得远点儿，她还能一边听她妈唠叨一边做点自己的事。　　　　果不其然，她还没到呢，她妈的电话就来了。　　　　她一边盯着前方的路况，一边划到接听，顺手打开免提。　　　　“喂，妈。”　　　　“结束了吧？”　　　　“结束了。”　　　　顾蔷薇的声音里透着点儿期待：“结果怎么样？”　　　　南墙笑了笑：“结果挺好。”　　　　顾蔷薇激动了：“成了？”　　　　“唔……”南墙把车开到停车位上，熄火取钥匙，“没呢。”　　　　“什么？”顾蔷薇声音高了两度，“没成还算结果挺好？”　　　　“对啊，”南墙把车门关好落了锁，转身往里走，“他不喜欢我，我现在也不喜欢他了。”　　　　“怎么可能呢……”顾蔷薇有点着急，“你之前不是说他挺好，你很喜欢吗？”　　　　南墙掏钥匙开门，顺手打开店里的灯，“现在不喜欢啦，年轻女人嘛，就是这么善变。”　　　　顾蔷薇竟无言以对。　　　　“算了算了，既然他都不喜欢你，嫁过去也没什么好，妈重新给你物色一个。”　　　　南墙微笑，一身轻松，她把钥匙放好往楼上走，随意跟她妈聊着些家常。　　　　倒是没想到她妈竟然这么轻易就算了。　　　　她把手机放到一边，开始脱衣服。　　　　她今天穿了长裙，拉链在背后，她伸手到背后去拉拉链，却不小心卡到头发，手机也开始响起来。　　　　南墙手忙脚乱，蹦哒着去拿手机。　　　　是个陌生号码。　　　　南墙划开接听，点了免提放在一边。　　　　“回家了？”电话里的男人问。　　　　南墙拉拉链的手顿住，“卜状？”　　　　“啧，”卜状在那边笑，“还说不喜欢我，一听我声儿就知道是我了。”　　　　南墙：“……有事？”　　　　“有，”卜状手里拿着两张票，问她：“去看戏不？”　　　　这两张票是他妈刚刚硬塞给他的，说是南墙这样文艺又乖巧的女生喜欢这些，让他请她去看戏。　　　　南墙一边解头发脱裙子一边回答他：“不去。”　　　　“不喜欢？”他妈这情报可不准啊。　　　　终于顺利把裙子脱掉，南墙居然累得有些微喘：“不太有时间。”　　　　卜状听出她气息不稳，有点好奇：“你在干嘛？”　　　　“做运动。”　　　　卜状：“……什么运动？”　　　　“脱衣服的运动。”　　　　卜状：“……”　　　　这他妈……还能聊么？　　　　“没想到你还挺开放的哈，”卜状干笑，急着挂电话，“那什么，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和别人去看吧。”　　　　电话就这么挂断了，南墙还有点懵。　　　　开放？　　　　神经病啊。　　　　她把插线头拿出来给手机充上电，然后进浴室去洗澡。　　　　卜状大脑有点放空，不太能消化刚刚听到的东西。　　　　他还以为……　　　　操！　　　　他都还是个处啊日！　　　　卜状一拳砸到方向盘上，手机又响了。　　　　是他妈。　　　　他妈刚刚出了餐厅就被林南他妈叫走了，原本他妈还有点担心他跑路，最后还是在林南他妈的诱哄下被带走了。　　　　临走前交给他两张票，让他约南墙一起去看戏。　　　　现在打电话过来也不知道是要干嘛，难道来查岗？　　　　卜状接听了，丁婉问：“约到了吗？”　　　　“哪有这么快，”卜状说，“我还没约呢。”　　　　“那你赶紧约啊！”　　　　我他妈倒是约了啊！　　　　人家做运动没空啊！　　卜状内心嘶吼，表面却云淡风轻，乖巧答到：“好的丁婉女士。”　　　　那边林南他妈在拉着丁婉说话，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　　　　卜状觉得有点无聊，于是开车拐去了星光。　　　　*　　　　第二天周日，南墙开车去了城西的听雨社。　　　　听雨社是枫城的戏园子，从上个世纪流传下来的，班底是经过精心打造的，无论是外貌还是实力，都是一流的。　　　　听雨社东家姓池，早些年混过，后来救了落难的老东家，因此在老东家过世以后金盆洗手接管了听雨社。　　　　南墙确实像丁婉说得那样，喜欢看戏，但她说浅了，除了看戏之外，南墙还喜欢唱戏。　　　　她最擅长花旦，但她妈不允许她做这一行，说被人叫做戏子不好听。　　　　顾蔷薇还说，她并不是看不起唱戏的，事实上，她很欣赏很尊敬也很佩服她们能够将中华文化传承，但如果南墙要去做这行，她是不愿意的。　　　　南墙的外公也不允许。　　　　南墙作为一个从小听话的人，自然就没有选择做这行，而是选择了当一个手作博主。　　　　两样她都喜欢，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委屈的感受。　　　　*　　　　听雨社坐落在城西的一条巷子里，这条巷子叫烟雨巷，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保存的却还算完整。　　　　烟雨巷从前是那种文人墨客都爱去的地方，因此就算到了现在也处处都透露着文艺又浪漫的气息。　　　　昨夜又下了一场雨，青石板铺成的路还带着点湿，南墙今天穿了细高跟鞋，走在上面清脆作响。　　　　她进了听雨社，迎客的小厮一见她就笑，“南墙姑娘来了？快，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