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伀看着李绮罗感动的样子,也勾了勾嘴角,“既然你决定留在秦家了,那你的身份就不能再瞒下去,时日长了肯定瞒不住,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
李绮罗点了点头,这个她倒是无所谓,能不被当成另一个人自然最好。
“你放心,如果明天爹娘为难你,我会护着你的。”秦伀语气温和,但说的却坚定无比。
呜呜呜,太暖了,以后就是一个大暖男啊!李绮罗忙不迭的点头:“是的呢,相公,你可要护着我,我胆子很小的,连这么小的蚂蚁都不敢踩。”伸出手在小拇指上比了一丢丢,还缩了缩脖子。
秦伀:“”他可真没看出来这位胆子小。
秦伀安慰李绮罗:“放心,我们夫妻一体。”迟早有一天看清你的真面目。
“嘤嘤嘤,相公,你太好了。”小屁孩儿还挺会说话,嘴巴抹了蜜一样,以后一定很会招惹姑娘,嗯,有减分项了。
“娘子”
“相公”
两人各自心里一阵恶寒。
李绮罗摇了摇头,将这古怪的气氛打散,好奇的看向秦伀:“相公,李家搞替嫁这一出,你就这么甘心接受了?不觉得委屈?你应该是见过李月我姐姐的吧,你对她感觉怎么样?”在原主的记忆里,嫡姐李月娥比她漂亮多了,也十分有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见李月娥受到爹爹喜爱,她也跟着学嫡姐的做派,看一些伤春悲秋的书,又时时感叹命运不公,硬生生将自己学成了林黛玉,本来身体就不好,嫁到秦家的打击太大,这才一命呜呼了。只是李月娥这么漂亮,秦伀正是少年慕爱的年纪,见过之后真的没有感觉?
秦伀放在桌上的手瞬间收紧,脸也绷了起来,随后有几分嘲讽意味的笑笑:“李家与秦家现在门不当户不对,你姐姐不愿嫁到秦家来,也是应当。只是委屈了你”
李绮罗见秦伀直接跳过了后面一个问题,心里切了一声,看来这家伙对李月娥还是有想法的嘛。算了算了,养小相公的想法就当她刚刚脑子有屎好了,人家虽然好看,可是心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她何必费这个劲去撞墙。她还是先在秦家待一段时间,等熟悉了这个时空,找到另外的容身门路后,就撤吧。
想到这儿,李绮罗坐直了身体,咳了咳,伸出两个指头:“秦公子,我不想回到李家,所以我暂时需要呆在秦家。两年,就以两年为期,两年以后咱们合离。”
又从甜腻腻的相公转换成了秦公子,秦伀定定的看了李绮罗一会儿,也不问缘由:“好。”
李绮罗砸了砸嘴:“秦公子,你这么老好人不行啊,你既然喜欢李月,我姐姐,为什么不去争取?要是你拿着婚约去说事,我姐姐就算不嫁也得嫁啊,而且拆穿了李家替嫁的事,也好出一口你心中的恶气。”
秦伀站起来,背对着李绮罗,叹息一声:“万事不可强求,我又何必为难你姐姐,再说如果我拆穿了,你又如何自处?”面上的表情却与话的内容剥离的彻底布满了分外锋利的讥讽,冷冷的看着窗外:李家,李月娥,呵,至于这个古怪的李绮罗,秦伀眼皮轻阖,是她自己要待在秦家的
李绮罗听了耸耸肩,算了,秦伀性格软,乐意当好人,她又何必操心。
“睡吧,明天我就将你的身份告诉爹娘,你可能会受些刁难,今晚早些歇息,养足精力应付明天。”
虽然还没有睡意,但这么干巴巴的坐着还不如上床躺着,李绮罗没有异议的睡在了床里边,给秦伀留了一半,照旧拍了拍,以一种主人的姿态,自然无比道:“快上来吧。”
这次秦伀没有脸红了,依言躺到了另一边,只是依然挨着床沿,姿势拘谨无比。
李绮罗心里笑一声呆子,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李绮罗在一副最大的屏风前站定,这是一副青山流水图,即便以李绮罗的眼光来看,这副屏风也能称得上尚可,千万线头藏的无影无踪,树木葱茏的层次,水流潺潺的流动都带出了几分。
小二见李绮罗在这副屏风面前站了这么久,带着些许得意道:“这是我们铺里最精美的绣品,绣坊里技艺最好的绣娘所绣,耗时整整一年,前不久县令夫人看中了,出了二百两银子呢,夫人,您看看吧,这绣品马上就要进县太爷家里了。”
小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看看就得了,反正也买不起。
李绮罗听着小二哥的话,眼睛却越来越亮,她看向小二:“小二哥,买这样大件绣品的人多吗?”
小二见李绮罗一双眼睛亮的吓人,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自然多了,只要绣的好,有的是人买,咱们绣坊可是在京里开着呢,不光我们大越这些老爷太太们喜欢,就连海外那些洋鬼子也喜欢的紧,这样的一副绣品,要是跟船出海,卖到海外,那价格就高了去了!”这小二有些喜欢卖弄,李绮罗一问,他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全说了。
竟然还卖到海外去了!!!李绮罗心里激荡!
她原来的那个时空,古代的海贸根本就没发展起来,郑和下西洋虽然走得远,但那是喧扬天朝国威去了,钱没赚到,反而为了面子亏空了不少。后来明过后,便彻底禁了海运,也隔绝了与世界的联系。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将海贸发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