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涵看着她笑笑:“好年纪,本宫十七的时候还在宫外玩儿呢,你去年就进了宫。不容易呀。” 小顺子递过来一张条子,附耳高涵,说这是陈大人亲笔。高涵打开一看,轻笑。上写着,昨日娘娘所说交易,陈某答应。请尽快放了陈彤。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附耳对小顺子说道,告诉递条子的人,传给他主子,就说,昨天是昨天的交易,今天是今天的,两个不搀和。放陈彤是另外的筹码。一口价,本宫放陈彤,他把碧婉放回来,还要再加十万两银子。 少顷,小顺子回来传话,说是,娘娘不缺钱,要这些银子做什么。这么急,哪能立马筹措出来。 高涵让其原话传过去,本宫是不缺钱,只是给他陈老邪个教训。 陈清波善于算计,眼看要被高涵捏住鼻子,同意了所提要求,还顺带附上放了刘青容,交易就做成。 当日晚上,碧婉带着十万两的银票回到昭和殿,陈彤完好无损的从昭和殿出来。高涵下了懿旨,对刘青容网开一面,褫夺令嫔封号,降为常在,仍留后宫。 后宫一干人带上皇后都看不懂,妖妃这是下的哪门子的棋,上一局搞倒了兰嫔杜宜佳,这一局眼看着胜券在握,怎么没有狠整刘青容? 高涵从一开始并未打算动陈彤,只是威胁一下陈老邪,没有把柄动陈彤的话,定会在陈老邪那里落下口实,再借着由头反咬一口,那时候自己反倒会失了主动权。 碧婉回来,还白胖了些。看到高涵很激动,说自己这些天就被关在宫外一处宅子里,有人看管,也有人送饭,吃得很好,就是不能和人说话,憋得慌。今天自己被蒙着头又送了回来,中间好像钻了个什么东西,可惜眼睛被蒙着看不到,后来突然解开蒙布,抬头一看便已到了后花园,看到两个太监的背影钻进假山里了。 高涵思索,若碧婉一路蒙着从宫门进来,不大可能,这宫中必有密道,那陈老邪知道密道地址,这可是个大利的条件。 这一局,大致平局,略小胜。 高涵握着十万两银票,吩咐小顺子放好,准备明早给皇上送去。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夜雨,景祯一个机灵坐起来,问小李子道:“外头下雨了吗?” 小李子跪道:“皇上,下雨了,下雨了。雨大着呢。” 景祯焦急问道:“那东南方向,直隶方向呢?” “皇上,驿兵最快到京城也要三个时辰。” 景祯起身。 “不睡了,朕得着奏报。” “直隶下雨了,下雨了。” 景祯长出一口气,看着贵雨从天而降,忍不住踏出殿外,小李子在后头吓了一跳,赶紧跪在雨中道:“求皇上快回去歇息吧,大半夜在雨里站着会着风寒的。” 景祯心情大好,朗笑一声:“朕今日高兴,不睡了,去看看皇贵妃。” 小李子在雨中叩头道:“遵命,可皇上,您要先回来,莫在雨里站着了,奴才马上去备撵轿。 景祯一挥手:“大半夜的,费那个事呢,你去取把伞,朕打着,走着去。” 一路走到昭和殿,雨水打湿了景祯的鞋,来在门外,想着高涵定已入睡,不许人进去通报。轻轻推开殿门,看到值夜的宫女正在打哈欠,听见响动揉了揉眼,看到皇上,立马惊醒,景祯示意她莫要出声。 悄悄来在高涵床榻边,看她已经入睡,正是甜香。小嘴儿微张着,也不知梦见了什么,空嚼了两下,可爱至极。惹得景祯心底怜惜,忍不住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头。 景祯向下看,微皱起眉头。高涵拉了个薄被,还只盖住肚子,一身雅白锦缎亵衣露在外面,两只光着的脚丫也一直在床边,一只在床里。 心中暗道,这家伙又在贪凉。定是睡的时候怕热,只盖了个被角,晚上下起雨来,定会着凉。这妖精又倔又拧,还时常吩咐奴才们莫要扰了她的觉。 景祯嘴里一边嘟囔:“小笨蛋,活该着凉,吃药。” 手上却扯开一旁的软被,轻轻给她盖在身上,看她睡得更加甜香。 景祯嘴上挂起一抹笑,起身准备离开,忽又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把被角从头到尾卷好,把她裹严了,才放心。 言棠睡觉不老实,盖上的被子不到一个时辰就会踢下来,要给她裹好。 第二日清早,高涵起床看到香妃榻上蜷缩着的景祯,吓了一跳。 “皇上,怎么来得这么早,为何睡在榻上?” 景祯伸了伸腰,回道:“昨天晚上朕就来了,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吵醒你,便睡在了榻上。” 起身,来在高涵身边高兴道:“昨儿下雨了,直隶也下雨了,大着呢。朕欢喜,便就想起了你。想你正在做什么,睡得香不香。” 随即看了一眼高涵,笑道:“朕来看你,正瞧见你在床上贪凉,只盖了个被角。你呀,不该执拗的地方瞎执拗,听不进去劝呐,若是任由你贪凉到早上,晚上又下雨,你定会着,着凉……” 还未说完,景祯鼻子一痒,“阿嚏”一声。 景祯悻悻的捏了捏鼻子道:“看来,朕先着凉了。” 高涵被他气笑,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来在景祯面前:“皇上,你快少说点儿吧,皇上的嘴开过光。说啥来啥。快去床上躺着。” 高涵把景祯推到床上,伸手给他盖了被。吩咐碧婉去煮姜汤,又让小顺子去太医院请乐安杰。 乐安杰提着药箱,进门看到高涵便道:“娘娘生病了?” 高涵伸手一指床榻:“皇上着了风寒,你快给看看。” 乐安杰上去看,皇上果真在榻上躺着,脸色憔悴。 他复又转头看了看衣着随意的高涵,云鬓半散,妩媚动人。若是旁人早已神魂颠倒。幸亏乐安杰是个呆子。可惜他向来讲话不合时宜,不知深浅。淡淡道:“皇贵妃娘娘要替皇上着想,莫要让皇上太过操劳。房事不宜太多,伤了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