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中,吵闹的人声混杂着大号酒杯碰撞和麦酒泼洒的声音。
马修带着猎户来到吧台前。
“两位要喝点什么?”酒保问道。
马修看了眼猎户,他笑道:“麦酒就好。”
“两杯麦酒。”马修在吧台上拍下一枚金币。
盛满的酒杯迅速滑到了他们等候的双手边,酒保安静地将吧台上的金币收入囊中。
猎户急不可耐地拿起酒杯,痛饮杯中的麦酒,浑浊的泡沫顺着他的喉咙流下。
他放下酒杯,里面麦酒已经被他喝掉大半。“我已经大半年没有品尝过美酒的滋味了。”
“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说说那个叫做安妮的小女孩了吧。”马戏对猎户说。
“当然,”猎户伸手抹了下胡须上沾着的酒液,“安妮刚刚出生,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当时安妮还不会走路,有一天,她和她的爸爸都病倒了。当天晚上,安妮开始发烧,浑身烫的厉害,甚至连她妈妈都没法把她抱在怀里。
年轻的母亲决定去附近的河里打一些冷水,给女孩降温,却失足坠入水中,丢了性命。
“你说奇不奇怪,她的母亲一死,安妮就重新变得活蹦乱跳,健康起来。”骗子说。
“这只是一个意外罢了。”马修说。
“意外...”猎户笑着说,“哪有那么多意外。”
后来,安妮的父亲格雷戈里遇到了莉安娜,一个年轻的寡妇,她带着自己的女儿黛西。
他们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安妮却在这个家庭中格格不入。
意外接踵而至,安妮和黛西在野外玩耍时,黛西再一次被河水卷走。
莉安娜将黛西的死归咎于安妮,将怒火和悲伤倾泻到安妮身上。
猎户已经喝得醉眼朦胧,他喃喃说道:“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一头巨大的野兽,他的身体环绕着火焰,整个村庄全都燃烧殆尽。”
“所有人都死了!要不是我回来晚了,我也会被火焰化为灰烬!只有安妮还火焰中安然无恙,你说,她难道不是......”突然,猎户盯着酒馆的大门,吓得两股战战,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个小女孩,推开厚重的酒馆木门走进来。
马修看着这个小女孩哼唱着、蹦跳着,一路来到吧台前。她爬上一把高脚凳,勉强高出吧台。
她长着火红的头发,手里抓着一只破破烂烂的玩偶,背着一个破损的小包。
她身上的红色套裙已经不合身了,上面破着好几个口子,袖子很短,只到她的手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照顾这个孩子了。
“安妮!”马修身边的猎户惊恐地小声说道。马修闻到一股尿骚味,发现居然是猎户被吓得小便失禁。
安妮听到猎户的声音,转身看着他,露出嫌弃的眼神。“大叔,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尿裤子。”
猎户再也承受不住,他一边跑出酒馆,一边崩溃地尖叫着:“魔女!厄运的魔女!她来找我索命了!”
酒馆中的人都被着奇怪的一幕惊呆了,他们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女孩吓得精神失常,纷纷惊疑的看着安妮。
安妮抱着自己的玩偶,在众人的目光中低下了头。
“老板,给这位小姑娘来一杯牛奶,我请客。”马修大声说道。
酒保什么都没说,走到吧台的尽头去取装奶的瓷壶。
安妮看了眼马修,“不用你请客,安妮有钱!”
她在高脚凳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玩偶扔在吧台上,把手伸进背后的小背包。
马修认出她的玩偶是个毛绒玩具熊,四肢的缝合处露出针脚,一颗纽扣眼睛不见了。
叮...叮...安妮居然从她背后的背包里掏出满满一大把金币,几枚金币从她小手的指缝中滑落,掉落在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