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洛黎翻过一坐山头,遥遥看到远处的望都城,城门紧闭,城楼上亮着灯火。
她转头朝身后喊:“韦梁平,前面带路,去你说的那家客舍!”
韦梁平应道:“遵命!”
随即打马快行,跑到队伍前面。
下了山坡,直奔东郊去。穿过一片杏树林,隐约可见翠绿掩映下,有一处古朴的小院。
行至院前,只见正门上方,悬着一块牌匾,上书“怀庆客舍”。
众人提缰勒马,停在院外。
店家听到院外动静,赶忙走出来。
只见院外二十余人骑在马上,多是身着软甲的兵卫,还有四名女眷。
众人虽然分散,细看却成环抱之势,似在保护中间那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袭月白长裙,面容清丽,双眸剪水,眉宇间还有一肌英气,一看便知出身不凡,不知是哪里来的贵人。
韦梁平翻身下马,店家愣了一瞬,便认了出来,当即弯腰行礼:
“韦总兵!小民不知韦总兵驾到,有失远迎,万望见谅!”
韦梁平略一点头,“店家不必多礼,我一行三十余人,今夜在此歇脚,可有客房?”
店家回道:“上房三间,稍房只有十间,不知…”
韦梁平看向公主。
洛黎点了点头。
“还请店家速速安排,准备一些饭食,马匹也需喂食喂水。”
店家连连点头,“是,是,小民这便去安排,韦总兵请前堂稍坐,饭食马上就好!”
众人纷纷下马,马匹自有人牵到后院。
洛黎骑了一日快马,此时双腿早已麻木,她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抬步往院内走去。
在此地休息一晚,明日再走一天,便可见到父君了。
想到此,她习惯性地摸一摸胸前玉坠,掌下却异常平坦,哪里还有玉坠的影子!
她停下脚步,轻拍胸口,又摸摸脖颈,神色焦急起来。
“公主,怎么了?”仁青女官问。
“姑姑,我的玉坠不见了!”洛黎急急说。
“玉坠?昨晚我亲手替公主戴好的呀,怎么会不见呢?”铃儿皱眉说道。
“是呀,早上还在呢!”洛黎低头四下找寻。
仁青女官和侍女们也帮着在院内院外寻找。
洛黎突然灵光一闪,她提高声音:
“我想起来了!”
众人停下,看着她。
“姑姑,今日午时在泊云岭,就是我们吃饼子、说话的那个地方。走时我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当时不以为意,现在一想,恐怕就是玉坠掉了。”
“呀,那里离此处可有一百余里远了!”铃儿语气担忧。
韦梁平和司空昭听到这边的动静,同时上前。
司空昭问道:“公主,发生何事了?”
仁青女官说:“司卫长,韦总兵,公主的玉坠掉在泊云岭了,此玉坠对公主意义非常,需赶紧找回才是。”
司空昭问:“公主可知那玉坠掉在泊云岭何处?”
洛黎说:“就是午间,我同姑姑还有铃儿休息的地方。哦,对了,韦总兵也在。”
韦梁平抱拳道:“小臣知道了,请公主告知玉坠的颜色、形状,待小臣卸下铠甲,轻衣简行,天亮前必能赶回。”
司空昭不满道:“公主,属下愿前往!”
韦梁平却说:“望都北郊有一处马场,我前去换了快马,便赶往泊云岭寻那玉坠。司卫长,还请留在客舍,保护公主安危。”
洛黎闻言说道:“如此,韦总兵用过饭食,休息一会儿再出发吧。找到玉坠后,不必赶,等天亮再走,我们在此处等你。”
韦梁平抱拳:“公主,小臣还是即刻出发的好,玉坠万一被山中小兽叼走,可就无法寻回了。”
洛黎一听,着急起来:“那你便快快出发吧,那玉坠通体脂白,弯月状,黑色绳结。应该遗落在草地里,你需拨开草仔细寻找。”
韦梁平颔首道:“小臣记住了,这便出发!”
说着便往后院走,直接在马厩中卸甲,交给手下,披上披风,上马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