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伊用实力让自己清闲,可赵羽飞的高烧不见退,乐伊心里着急,身边又没有专业的医生可以咨询,越发焦躁。
这么深的伤口是要打破伤风针的吧?没看到药,想问于叔,可就连于叔也不见了!
“库库库库……”屋外传来很独特的声音,就像乐伊在博物馆里听到的燃油机发动后的响声,听这个声音人就忍不住跟着抖起来。
村人纷纷涌出去,乐伊也跟出去一看,门口多了一个古怪的大家伙。
前轮小后轮大,履带外露,只看头部还有点像电影频道上的胶片摄像机的图形,只是摄像机头长在了顶上——原来是个车灯。
两根长长的把伸出来,后面的大轮子上有车斗,车斗前有座儿,坐上还有个雨棚,整个异形玩意儿都在“库库库库”得抖,一边抖还一边冒黑烟,嚣张的不得了。
这就是两千年前农村的身份证明装逼神器,手扶拖拉机!
拖拉机上下来一个和于叔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跟赵羽飞绝对有血缘关系,那身板简直一模一样!
这人身边就是失踪了许久的于叔,见到他来,村民流露出真切的欢喜和安心,于叔拽着来人跑到乐伊面前:“这就是我跟说的,抱着骨架漂下来的那姑娘,要不是她我们这一村的老老小小都没命了。”
又用普通话跟乐伊解释:“这是我们村的村长,赵春生。”
“乐同志,多谢你了!”赵春生抓着乐伊的手拼命摇晃,说的还是不大标准的普通话。
乐伊不大适应这样的热情,“我也没做什么,你们救了我的命呢。”
但同时乐伊真切得迷茫了一下:“大叔你不是村长吗?”
就国人安土重迁的习惯,他那说让村人搬家就让村人搬家的威望,他不是村长那村长不得被他架空了?
“不是不是,春生才是,他是我小舅子,”于叔摆手,又说,“待会儿他带你去县里问问,看看能不能帮你找着家里人。”
这大叔一直挂着乐伊的事,哪怕乐伊不是原主没那么迫切要找身体的原主和身份,可也得谢他的心意。
寒暄完了,赵春生掩盖不住急切:“铁牛怎么样?”
乐伊再次真切得迷茫:“铁牛是谁?”
“我儿子啊!”赵春生比划到,“村里最高最壮那个!”
他难道不是赵羽飞吗?听起来还是挺文气的名字呢。
“铁牛在里头!”于叔拎着他进去一眼就看到躺在草甸上烧的跟烤乳猪似的赵铁牛同志。
于叔给他做了检查,叹了口气:“就看他能不能熬得过去了。”
这就等着熬了?是不是还缺了一个工序?
乐伊抓着于叔问道:“不打破伤风针吗?”
“破伤风?那个可用不起,小几千呢!”于叔摆手。
乐伊难以置信:“那感染了怎么办?那个铁钩那么脏,感染的风险很高的吧?破伤风致死率这么高……”
于叔沉默半晌,一张老脸被生活压得缩成了橘子皮:“那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