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把打理温泉的两个婆子带上来,那两个婆子忍受着众位女眷愤怒的目光,委屈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山顶上确实没有外男出现过啊!”
阮绵突然站出来,毫不迟疑地把袖子中的一条男子腰带拿出来,呈给时鸣道:“大人,这是我在草丛中捡到的,当时想着去质问这两个婆子,却因为发现了这位夫人而耽搁了。”
时鸣看着阮绵,云雾缭绕中,她脸色白腻,光润晶莹,秀美绝伦,宛若最珍贵的兰花,气质脱俗。
时鸣怔了怔,回过神来,上前从她的手中拿起腰带一看,不过是一条普通的男子腰带,看来不是什么富贵之物。
阮绵只觉得和时鸣碰触过的掌心微热,垂眸立在旁边。
“两位何不解释一下这条腰带?”时鸣质问那两个婆子道。
其中姓胡的婆子马上反应过来:“大人冤枉,一条腰带证明不了什么,若是这位姑娘带进来的……”
翠浓啐了她一口:“胡说八道,也不怕烂了嘴,我家姑娘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有这东西!”
时鸣指着手中腰带道:“想要找出腰带的主人,搜一下不就知道了,无常,你再仔细搜,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趁着无常带人搜寻的空当,时鸣又仔细盘问了两位婆子的来历。
其中一位婆子姓胡,在山下原本是种田为生,因为男人死得早,她一人带着儿子讨生活不易,时常来水寒寺乞讨,方丈见她可怜,恰巧山顶的温泉缺人,便推荐她上来打理温泉。
另一位婆子姓刘,家里也是种田的,但是她的男人好吃懒做,为了多帮补家用,便时常把自己种的果子担到山上来卖,久而久之,也和方丈熟识了,因而也被推荐来打理山顶温泉。
空见方丈表情悲天悯人,慢慢道:“阿弥陀佛,这两位施主都是可怜人,这山顶之事,都是红尘之事,我们寺庙都是出家之人,不方便插手,才交由她们来做,没想到居然闹出人命来。”
时鸣又问空见:“最先提议开放山顶温泉的人是谁呢?”
空见回答:“是我的师弟无嗔。”
“把他叫过来。”
很快就有一位圆脸和尚从外面进来,他对着时鸣恭敬道:“阿弥陀佛,大人找我?”
时鸣看他脸色平静,对山顶之事一点也没有惊讶和好奇,便问:“无嗔,你和这两个婆子平常有往来吗?”
无嗔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两个婆子,眼睛闪烁不定,又恢复平静道:“我是个出家人,这俗事自然是不碰手的。”
时鸣打量他,见他身上穿的海青料子比其他和尚的要好很多,手上戴的佛珠甚至比起空见方丈的要更加有光泽,看起来价值不菲。
“既然如此,你为何穿戴比其他和尚更加好呢?”
无嗔面对时鸣的询问,有些愣住,半晌才回话:“我在山下帮一些施主做法事,那些施主赠送我一些便服……”
“是哪些人家赠送呢?”时鸣步步紧逼。
无嗔一时答不上,可是他毕竟心思缜密,很快又答道:“我平日里忙着诵经,已经记不大清了。”
时鸣又问空见:“水寒寺帮人做法事,一定会登记在册吧?”
空见点头:“都有登记。”
“既然如此,便劳烦方丈把册子取出来对一对,也好让无嗔回忆下,到底是何人赠送的东西。”
无嗔脸色一白,似乎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