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在那里,等一下翠浓喂我吧,我还有些困,想睡一会儿。”
阮绵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似乎真的很困。
阮秀温柔道:“既然这样,等你醒来,让翠浓帮你把粥热了再吃吧,堂姐,这粥味道很好,对你的病也大有好处,你可要记得喝啊。”
她再三叮嘱,让阮绵生出一股闷气来。
阮绵低声应道:“好,阿秀妹妹,我肯定不会浪费,一口都不剩地吃完的,等我身体好了,我还要和你一起去看花开呢……”
她还没说完,就已经睡了过去。
阮秀心里哧笑一声,就她这身子骨,也配和她出去玩吗?
但面上却是担忧的神色,她摸着阮绵的额头道:“堂姐,你好好睡吧,我等着你和我出去玩呢。”
说完,又对旁边的翠浓道:“翠浓,好好照顾堂姐,我先回去了,等堂姐醒了,记得把粥热了给她吃。”
阮秀总是这样体贴周到,身为阮府小姐,没有半分娇气,说话总是万分得体,滴水不漏。
翠浓对这位阮秀姑娘说不上喜欢和不喜欢,只是因为她是这府里唯一和小姐交好的人,而小姐因为年幼失母,有时候难免会寂寞些,能有个同龄少女一同说话,也总是好的。
虽然翠浓有时候也觉得这位阮秀小姐好得有些虚伪,是的,虚伪。
有一次,她明明看到阮秀在厨房里训斥一个不小心打翻了点心的丫鬟,可是一看到她过来,立即柔声柔气地和那个丫鬟说话。
好像特意在他们主仆面前做戏一样。
翠浓把这事和碧玉一说,碧玉思量再三道:“这阮秀姑娘只要不对咱们姑娘不好,咱们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了,也没证据说她不是个好人不是?”
阮秀便一直来听雨斋,好像和阮绵的感情深厚一样,时常来送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阮秀走后,阮绵装着睡了一觉,理清了一些东西。
如今是三月末,如果她没记错,过两天她的未婚夫冯子衡会来看她,她的异母妹妹阮盈会和冯子衡在椒园中私会……
此事她原本不知,是重生前,阮盈成亲前几日特意告诉她的,说冯子衡已经和阮盈暗通款曲三年多了,阮绵被他们瞒在鼓里一直不知道,还以为未婚夫冯子衡一直对她情深似海呢。
也好,既然知道了他们的事情,那就犯不着再演下去了,这一次,她就先成全了他们,也省得许氏提前对她下手。
阮绵想好对策后,便睁眼醒了过来。
翠浓正在绣帕子,见她醒来,急忙端水过来:“姑娘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
阮绵喝了一口水,看着桌上的粥道:“翠浓,把那碗粥倒了,以后阮秀送来的东西,你都偷偷倒了,对外莫声张,尤其是对阮秀,只当我吃了。”
翠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小姐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回头就把粥拿去倒了,她心里想着,也许姑娘和阮秀突然有什么过节吧。
碧玉抓了药回来,翠浓那些药准备去厨房熬。
阮绵突然开口吩咐她:“你熬药的时候要一直看着炉子,别让人碰我的药。”
“知道。”翠浓点头,便出去了。
碧玉心疼地看着阮绵,突然有些心酸,小姐落水一遭后,凡事也更加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