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冰才反应过来,这些密密麻麻的信徒穿着大可能用寒酸来形容。不少人都是短揭打扮,一看就是乡野农夫。
“原来如此!”王冰也突然笑起来,这些信众里大概是没有读书人和乡绅的。他们大多是底层老百姓,由于没有多少文化素养,很容易就相信一些极具蛊惑性的教义。如果再给他们点实质上的好处,疯狂迷信也就不足为奇了。
经堂师父在高台上讲了一遍又一遍的经文,从树木,山川到天地,人和那是无所不说。涵盖的范围极其广泛,但大多用些生涩难懂的语言来描述,台下大多数人都是只能听个知其然罢了。
“走吧!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等经堂师父讲完最后一段经文,徐麒已经失去了任何耐心。这完完全全就是个骗人敛财的行当,只等回到聊城县,去县太爷那里告他一状。
“喂喂!走啦!”王冰扯了一下方胖子的衣领,发现半天都没动静。用轻轻用手拍打了一下脸颊,不多时便传来低沉的打鼾声,原来这小子是听得眼睛犯困,都沉睡过去了。
徐麒和王冰对望苦笑的摇摇头,一把拉起熟睡的方胖子。
“怎么啦!怎么啦!”惊醒后惊叫呼喊,但回过神发现是此二人唤醒的自己,当即又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嘴里碎碎念道:“我当是谁呢!这是完事了?”
“还没完……”王冰笑着,又指指天空说道:“已经快要黄昏了,现在才讲完第一轮。”
话音刚落,高台那头又响起一阵铜锣声。年轻人高声念唱:“有请主持师父!”
“快走!快走!”这声念唱听在方胖子耳朵里,仿佛是厉鬼的催命咒一样。尖叫着就拉着两人往山门外跑,方胖子实在受不了这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多听一个字都是对他的折磨。
而下了山,走上去往县城的宽马大道,方胖子随手拔了路边的干枯草枝吊在嘴里。以逛散神的姿态,慢慢悠悠说道:“以后有这种好事啊,你俩单独去就行了。别拉扯上我,听那些老秃驴讲经文,还不如去喝酒来得实在!”
王冰只是笑笑,不过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大了。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蛊惑人心,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倘若这些和尚只是敛财那还好,如果还有更深的想法,那就危险了。就像一个商人,当他有一天说他不喜欢钱了,那他喜欢上了什么,就很值得人细细推敲一番。
一路走一路想,等快到拐角的岔路口。突然从树林中冲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看他披麻戴孝的样子,应该是家里刚死了人。不过此人身上沾血,脸色惊恐,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嘿!你们看!”方胖子眼尖,第一个呐喊出声音。徐麒和王冰再看那人后头,发现追赶他的正是前几日有过一面之缘的查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