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足是直的,而这些触手却是柔软的,圆滑的。”雪秀用手指在虫子“触手”上比了比,其实不用雪秀用手比诸葛诗景也能看得出来,这些模模糊糊的影子的确是圆滑弯曲的,像是作画者刻意安排给其他人看似的。
“就算是足,这类虫子根本就不会像节肢动物一样长出那么多对的足啊!如果真是触手,那就更不可思议了!”
“会不会是作画的人不小心画错了?或者这根本就是一种夸张的表现。”
诸葛诗景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料雪秀脸色一变,怒道:“你以为古人尤其是蛮族会在墓里运用复制粘贴的技术吗?一幅画画错就算了,这里的每一幅画都能画错?还有,如果只是一种夸张的表现,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崇拜甲虫,甚至是崇拜蛆虫!”
诸葛诗景见雪秀如此失态,倒是觉得好笑,反问她:“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些现实不存在的虫子代表着什么?”
“还用说吗?当然是蛊术。”一直在一旁听两人对话的林元突然插嘴说,“雪秀就是这样,巴不得世界上所有的虫子都是蛊。”
听林元这一说,包括走在最后头的小虎都哈哈笑了笑,雪秀显然有些气不过,两手一插,“哼”的一下往队伍的前头走了过去。而后林元问诸葛诗景:“其实我也想听听你对这壁画上虫子崇拜的见解。”
诸葛诗景点点头,又看了一番身旁的两种壁画,这才说:“其实左边的黑色甲虫我并没有太多的看法,古埃及人之所以崇拜圣甲虫,是因为在他们的神话体系里,圣甲虫是推动太阳滚动,负责昼夜更替的神,但我们国家却没有类似的传说。如果硬是要我猜,我想这甲虫应该象征着类似于坚强、牢固的精神信仰吧。”
“至于右手边像蛆虫一样蠕虫,我觉得非常有意思。因为很多人都会把蛆虫当做腐朽、糜烂的象征,因为它们经常出现在腐烂食物和腐烂的尸体上。但我却觉得那是一种新生的代表,一种秩序外重新拾取希望的新生,一种建立在死亡上的新生,就像是涅槃的凤凰一样,于死亡孕育新的生命。”
说着,诸葛诗景忽然眉头一皱,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于死亡孕育新的生命。
但林元却打断了诸葛诗景的思绪,他拍拍诸葛诗景的肩膀说:“真是个人才,了不起。”
诸葛诗景刚刚回过神来,当然不懂林元什么意思,皱眉问:“此话怎讲?”
林元淡淡一笑,指了指前头说:“再往前走些你就知道了。”
于是诸葛诗景只能带着疑惑跟着队伍的脚步往前慢慢走,不久后他就明白林元是什么意思了——这一路走来,虽然两侧出现壁画的频率很高,但那些壁画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而此时他们显然已经走到了甬道中后端的部分,那些壁画开始出现了不一样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