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池霓惊讶。
就算有问题不是应该是刘掌柜吗,和王管事有何关系。
她也看出来了,今晚发生的这件事不可能是那名女子自作主张,刘掌柜跑过来时还有功夫把头发扎得整整齐齐,证明他早就知道院子里发生了何事,多半是想拖一拖,让事情闹大,却没想到目标错了,白白浪费一个棋子。
池棠因为白日睡得太多,晚上睡不着,再加上刘掌柜给他准备的房间最好,干脆就换给妹妹去住,想不到阴差阳错破了这个局。
但真要因为这件事就怀疑刘掌柜也不至于。
就如王管事的态度,这种事情实在太常见,只要刘掌柜咬死是难得遇到少东家留宿想巴结一下,就算最后证明是他自作主张,也最多一顿敲打,谈不上处罚。
池霓生气一半是因为半夜被吵醒,有人算计她哥,一半是因为要不是她警觉,被人摸到了床上,自己身份搞不好就会暴露。
但让她说对王管事的看法,只能说毫无关系。
池棠没有这么想。
他回忆刚才每个人的反应,总有种说不清的违和,无论这件事是否达成了原来的目的,刘掌柜也放弃得太轻易了,甚至没尝试把人往池霓哪儿塞就接了回去。
虽然池霓只有十三岁,但她扮做少年后,看起来也有十五六的样子,这个年纪娶妻都已经可以,既然也是池家的少爷,阴差阳错,也不是不能换一个目标。
何况池霓年轻,看起来更容易说服才对。
可无论是刘掌柜和王管事,在这件事上都一致忽略了她这个当事人的存在。
王管事可以说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对这件事没有其他念头,但刘掌柜呢,他仅仅是因为看不上池霓这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少爷吗?
池棠在脑海中模拟各种可能,竟有种对方已经知道她身份的感觉。
如果是这样,作为唯一知情的外人,王管事的嫌疑顿时大了起来。
特别是中途改变路线也是他的吩咐,若他和刘掌柜有勾结,一切就顺理成章。
池霓听了他的分析,没说信不信,只是坚持不肯离开。
万一有事,凭她的武力好歹能带着池棠杀出重围,如果留下池棠一人,出点事的话岂不是有去无回。
对自己是个弱鸡的言论池棠丝毫不反驳,只是劝道:“听我说,王管事知道你的身份,我就说后面你跟着不方便,现在离开不会有任何怀疑。如果没查出问题,事情办妥,皆大欢喜,要是真有问题,你来救我便是。”
池霓顿时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行,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
池棠眉头一竖,“我是你哥,你要听我的。”
池霓不屑,“坐个马车都会晕的哥?逃跑的时候你准备靠腿走吗?”
池棠词穷,脸一板道:“也不一定是王管事有问题,说不定他们只是想巴结我,哪儿到要逃跑的地步。”
“那我更不需要走。”池霓坚持,“放心,你要是觉得我碍了你的桃花运,你可以再去找刘掌柜,我不会拦的。“然后娘揍你的时候我也不会拦。
池棠不知道怎么就说到这上面,搞得好像自己故意要弄走她方便偷香一样,莫非自己的信誉就这么低?
他扯一下嘴角,放弃继续劝下去,反正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希望是他想多了吧。
翌日,一行人整装待发,告别刘掌柜,向乡下去。
池棠回头,看着对方一脸笑意,一如他昨日到来时的模样,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他的幻觉,没有留下丝毫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