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许斟在被子底下蹬了商祈一脚,跨过他下去赶人:“好兄弟睡一张床,很正常的,对吧邹管家?我们这里就不用打扫了,你们先出去吧。”
赶走他们,许斟头都没回就往洗漱间走
“今天我有事,你自己去公司吧。”许斟小心眼,记仇一把好手,昨晚没出气,现在还不太爱搭理商祈。
他爱好广泛,朋友也多,之前心血来潮废寝忘食学导演,好容易混出一点名堂,扭头就移情别恋撒手不干了。
别人是干一行爱一行,许斟是一行还没开始呢,下下下下下行都准备好了。
父亲公司破产后,什么众叛亲离、昔日好友翻脸不认人的事儿压根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那帮没皮没脸的家伙一听说许斟成了穷光蛋,一口一个斟哥叫得比谁都亲,差点就要为许斟先给谁打工这件事举办一场高端奢华专属拍卖会。
最后还是商祈出手才制止了他们荒唐的行为。
今天去剧院那边做最后一期综艺节目的特邀指导,这是之前就答应好了的,许斟也不好临时变卦。况且这事儿没难度,他只需要人到场,用那堆闪闪发光的奖项和作品为节目增添点厚度,最后点评一下打个分就完事儿了。
报酬贼丰厚!
许斟虽然现在没什么债务了,但他还有一车库的天价豪车要养。
刚到剧院没两分钟,他就接到了商祈的电话。
“剧院正门口,出来接我。”
“啊?”许斟还没反应过来,商大总裁就霸气外露地挂了电话,“喂?喂喂?”
莫名其妙!
许斟气了两秒钟,套上外套就往外走。
这家剧院很大,里面的路七弯八绕,加上快过年了,人不多,商祈可能是迷路了。
许斟还记得商祈上高中那会儿,有天下午他毫无征兆地飞过半个大洋过来找自己,那是商祈被流放出国后第一次踏进故土,他没有去墓园、没有回老宅,就站在帝都一中成片的柳树堤边等。
一中很大,他迷路了。
可那天许斟根本没在学校,等他赛完车看见手机上的消息和未接电话赶过去,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的最后一缕橘橙色湮没于河堤对面,杨柳覆盖层层黑影浮动在他身后,而商祈就如同他说的那样,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一直等到了许斟走到他面前,将他领走……
剧院上空飘起了小雪花,许斟一路跑过去,广场空荡荡,连个人影子都没看见。
“阿斟!”
沿街咖啡店门口的男人穿着白色羽绒服,口罩帽子墨镜一套加身,遮得严严实实,对方叫了许斟一声,迅速躲回咖啡店里。
雪越下越大了,许斟又看了广场一圈,露出几根冻得发红的手指头打字,一边往咖啡店走一边回消息:“你在哪儿?我没找到你,我在边上的白色咖啡店里面。”
咖啡店门上挂着一只铃铛,铃声叮当传远,暗处拐角,一辆能够彰显商祈尊贵身份的低调奢华迈巴赫“嘟嘟”叫了两声喇叭!
商祈阴森森盯着许斟跟那名穿得白不溜秋的男人,看他俩坐在靠窗的双人座上,对着头有说有笑。
越看越觉得这一幕刺眼,商祈调转车头,挨个字母戳屏幕:“不、用、了。”
看到消息的许斟:???
“怎么了?再找不着让他发定位。”白叙敲了敲桌面,手指上的戒指格外显眼。
“他给我回了一句……不用了?”
许斟很迷,完全搞不懂商祈到底要干嘛,突然打电话叫自己出来,接着又说不用了。
怎么?耍着人很好玩啊!
“欸,你笑什么?”许斟大无语看着自己发小,真搞不懂他们一个两个,莫名其妙,全都莫名其妙!
“没。”白叙止住,看见外面接自己的车来了,起身拍拍许斟肩膀,“我劝你别猜,因为绝对猜不准,告诉你啊,我最近明白一个大道理:人长一张嘴,是用来说话的。”
送走白叙,许斟琢磨了一下,觉得这话很有道理,立马掏出手机给商祈打电话。
“嘟嘟——”
笑死,人家拒接。
许斟出去又仔细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打电话找了一名工作人员在这里帮自己盯着,他就赶紧回后台了。
“站住!”
商星竹拦住了他的路。
许斟烦着呢,“你有病?”
“敢顶嘴?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商星竹跺脚:“你家都破产了,你还敢张扬!”
“张不张扬跟我家破不破产有什么关系?有病就去治,东城二甲精神病专业看护所,报我名打八折,趁着过年还有住院抽奖返99活动赶紧去。”
商星竹气得脸都歪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许斟这副怼天怼地毫无顾忌的样子,“是啊!当然没什么大关系,毕竟你还能抱我哥大腿。商祈也真是个疯子,真不知道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能让他把你带回老宅过年。听说今早上闹得所有人都看见了,真够不要脸的!”
许斟看了眼走廊没人,随便推开一间堆放道具与杂物的门。
“砰——”
许斟猛地出手,一拳将商星竹打了进去。
后者身体撞击柜子,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
“不会说话,我就教教你怎么说话……”
他们身后,商祈撞间这一幕,倏地扶墙弯下腰,难以承受疼痛而狠狠捂住了自己的头。
他眼前闪过一道白朦朦的画面,努力想要去看清时,大脑便如针扎般刺痛。
只能隐约辨明那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他从天而降,将另一个弱小些的小男生挡在身后。
如出一辙的动作干脆利索,一拳打在了欺负他的那些人的脸上。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