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每当客人没有给她付钱,她便大声嚎叫,“喂,那个谁,给钱没有!”声音振聋发聩、摄人心魄。
刘志飞哪想到会闹到这般田地,私下也曾找老张“闲聊”,“要不我把钱还你?或者年底分红你多分点?”
可无论如何退让,老张总是神秘地笑,并不正面回应。
老张比刘志飞年长了几岁,可能生活阅历过于丰富,一张满是褶子的脸让他的笑容分外瘆人。
“他们俩到底要咋的嘛?”王莎的委屈无处释放,辛苦招揽的“熟客”也几乎流失殆尽。
“怪只怪我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刘志飞一面安慰媳妇,一面深深叹息。他在想,如果自己主动撤走该当如何决算?
“这怎么能怪你呢?人心隔肚皮啊!”
刘志飞于是翻箱倒柜地找合同,“如果真走,有没有约定呢?”
“莎莎,不行我们重新找个店子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嗯,你先看看合同有没有约定。”
次日,当刘志飞郑重其事地与老张“和平谈判”时,他却漏出极其痛苦的表情,“是不是我老婆影响‘店容’了?要是,我就让她回去。”
“没有没有,嫂子挺好的,是我们想改行了。”刘志飞满脸堆笑,王莎却面若冰霜,“对,理发店赚不来钱的。”
“弟妹这话可不对,咱这生意才刚刚起步,未来可期啊!”
下定决心后,刘志飞将话挑明,“咱合作两个多月,你给店里投了10万块,今年的房租水电已经结清了,装修及转让等费用是我们前期支付的,这个账怎么算呢?”
肥婆扑面而来,“这还用算,是你们违约在先,10万块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房租什么的,合同里没写就不算!”
刘超到底是自家人,眼见形势不妙,赶忙上前劝阻,“有事好好说嘛。”
“滚犊子!”肥婆暴跳如雷。
刘志飞仔细翻阅了合同,的确没有约定前期装修费用如何厘定。
“一边去,老爷们谈正事呢!”老张呵斥。
王莎也便知趣地离开。
“女人们的话不要太在意,如果老弟真要转行,咱就按合同来,你我都是永久股东,今年的房租水电自然要均摊,至于前期的转让费嘛,也可以均摊,但装修就该另当别论了。”
老张还算有点良心。
“那10万块怎么说?”
“这个既然是投到店里的,自然也算咱俩共同所有,不过你违约的话,恐怕就不能分红了,至于违约金嘛,好歹相识一场,就算了。”老张表现地极为大度。
刘志飞默默算账,不大的理发店转让费均摊下来没有多少,水电房租也占比不大。
“换个说法,我这10万块除去刚才提到的需要均摊的费用,剩下的都应该留在店里。”
刘志飞默默算账,转让费2万,均摊1万,房租2000每月,年均摊1万2,这才2万多点,也就是说,他还要付近8万元!
可这8万元,他又何处去筹。
而且,照此计算,老张相当于只花了2万块就将理发店合理更名,还免费获赠一年房租水电费!
2万块,甚至已经不够转让费了!
“也不用算得那么精细,意思到就行了。”老张依旧笑,满面褶子上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