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觉得我玩得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是鬼畜结局?!”听到系统提示,祁婍像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喋喋不休的质问系统。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要开启二周目吗?” 祁婍噌的从床上站起来,她身边的温茂还是那副深情的表情,举着酒杯,一动不动。她没有深思这个时间被静止一样的画面,毕竟平时玩游戏,最后也会打出这样的影视画面——只是这个比较特殊一点而已。 “开开开,开毛线的开!”祁婍也不想在脑子里和它对话了,为了爽快直接叉腰指着空气说了出来,“你不和我解释清,我就一直跟你闹!” 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生气吧,本来以为可以甜甜蜜蜜的结束,谁知道结尾大反转,突然来这么一出,会让人产生心理阴影的,知道吗! “其实也不是无迹可寻,你真的不知道吗?”系统提示她。 祁婍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铁链,她怀疑温茂是真的把这当成一种惩罚手段。毕竟他向家里说娶她,他家里人不同意时就是这么干的。他完全不会觉得这种行为哪里不对,因为他的家庭就是这么教导他的。 她垂下手,宽大的袖子遮住这些东西,气焰稍熄:“可是他也不能这样对我吧,我还是很生气。” “你再想想,想想他的表情,想想他的动作,想想他说过的话。”系统耐心的继续提示她。 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话,应该她时间跳转的那天,因为在记忆力是昨天发生的事,所以记得很清楚。 “日……温茂当时道歉就是因为这个?” “差不多,而且你原谅了他,还说了‘因为你是阿茂呀’这种话。”系统把她当时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祁婍扶额:“日哦,所以都怪我自作自受?怪我太纵容他,所以他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为所欲为?”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系统偷偷笑了两下,“还二周目吗?实际上只要玩出一次结局,就可以进行世界跳转。” “二二二,我知道,你说过的。”祁婍不耐烦的摆摆手,然后走近温茂,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之前见他的时候早就想试试了,这么好看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不摸一下,觉得自己的人生亏大了。 “……你在干嘛?”正准备读存档的系统愣了一下。 “我在摸我可爱的仿生人呀。”祁婍只用指尖碰了一下,确认他的脸是温热有弹性的真人,就放下了手。 “啊啊啊住口!收起你的心思,小心律师函警告!” “二周目的时候,把其他人的脸露出来吧,反正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祁婍说着,想了想,帮温茂合上眼。 “你又干嘛?他还没死呢。” “读档的话,他清空数据,什么都不记得,那这个温茂跟死了有什么区别?”祁婍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其实这些人怎么样都跟她没有关系,但他们陪她玩了这么长时间,她内心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面对前墙头般的怅然若失。 “行了,走吧,别浪费时间。”系统催促她,开启二周目以后,祁婍在这里获得的奖励才能拿出来,它也才能获得足够的能量。 “嗯,再见,温茂。”祁婍说完闭上了眼睛。 “二周目已开启。” “请选择攻略人物。” 祁婍沉思了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山神。” “啥?你不是已经知道山神是谁了吗?”系统对她的选择感到不解。 “因为!老娘!还他娘的!在生气!”祁婍很气,理解是一回事,气成河豚又是另一回事。 “……那祝你顺利。”系统看了看后台,“温茂鬼畜结局‘被囚.禁的新娘’,获得积分六百。满分是一千,友情结局是八百,鬼畜结局只是及格线呐。” “什么?”祁婍表示不服,“温茂明明喜欢我,为什么鬼畜结局才这么点儿积分?” “因为不符合价值观。”系统正义凛然的回答。 “……对不起,我的错。” 见她失落,系统急忙安慰她:“还好还好,起码你没有扣分。” 祁婍皱起眉:“还有扣分项?” “嗯,因为我们是全年龄向,所以玩家不可以做出犯罪行为和十分不道德不文明的行为。” “犯罪不行我可以理解,不道德不文明行为是什么?” “唆使他人犯罪。” “可以。”祁婍点头,对这个规定毫无异议,然后突然想起某些情况。 “等下,万一我有一个龙套追求者,他觉得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时被迫的——实际上差不多就是被迫的,我跟他说我是自愿的,还劝他和我男朋友好好谈谈解除误会,但内心希望他们最好能打起来,最终他们真的打起来了。这种行为扣分吗?” “不算,因为你表现出来的行为是劝阻他们,其他的行为只是他们擅自行动而已。” “好,还有。万一我是皇帝的妃子,别人给我使绊子,我给她们上眼药,末了还要抹泪告诉皇帝,都是自己的错,不要怪罪姐姐们。但皇帝还是大发雷霆,把她们处置了。这种行为算犯罪吗?” “同理,不会。”系统说完又忍不住想吐槽,“你是戏精吗?问这么详细。” “未雨绸缪呗。”祁婍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你这算什么恋爱系统,整个一白莲花培养系统。” 白莲花转型的猪猪系统不想再跟她废话:“你还玩不玩了?” “玩,不玩怎么攒积分。”祁婍笑笑,“我这积分先存着,商城的东西先不买了。” “你不看看,万一有你需要的东西呢?” “新手世界我要这些玩意干嘛,我要买就买个大的。”祁婍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快点开始吧。” “进入二周目的世界。” “祝玩家游戏玩得愉快。” 祁婍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墙角下。四周黑漆漆的,应该是月光照不到的小巷,隐约能听到一些说话声。 “明年就是祭祀的时候了,祁婍养这么大,也该给村子出一份力了。” 这声音听着耳熟,祁婍觉得应该是村长他们的,不过他们三个一直在一起出现,接触的时间很短,祁婍分不清到底是他们三个谁的声音。 “不错,吃百家饭长大的,也该为百家着想。” “可惜了,要是能抬进县城里的大爷家里,还能要不少银子呢。” “是那几两银子重要,还是村子十年间的丰收重要?你也不想想,老是被这些眼前的蝇头小利迷花眼。” “我就是说说,没真这么想。” “……到时候把她活着捆着扔到山神像前,也算是仁慈了吧,到时候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这是她初来乍到那会儿听到了没记住的话,祁婍意思意思的听了听,就不感兴趣抬脚就走。她可不想自己被人发现在偷听,还是偷偷摸摸的回家好了。 她走神的摸摸自己的脸,她家一直没有镜子,所以她是在出嫁那天真正看清自己模样的。这具身体跟自己原来长得很像,但就像磨皮美化了好几个版本,还闪闪发光,乍一看美的不似真人。 一个村姑这种长相,大家都是瞎的吗,就没人觉得不正常?祁婍心满意足的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想到温茂,如果大家都是这种水平的长相,那确实没什么好奇怪的。 回家的路途没祁婍想的那么简单,那户人家在最北,她家在最南,就算有系统指路,凹凸不平的乡间小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祁婍摸了摸自己半干的头发,猜测女主会听到这些话,是因为晚上洗了澡睡不着,就趁月光大好又没人,出门溜达。 她想到这,缓了缓脚步,抬起头看向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色真美。”祁婍有感而发,突然玩梗。 “是很好看。”一个熟悉的男声接茬,祁婍寻声看去。 温茂目不斜视的从远处走来,每一步都很坚定。他看着祁婍,明明脸上是温柔的微笑,绿色的眼睛在夜里看上去却比山间的恶狼还有压迫感。 祁婍脚下一个不稳,跪倒在地上。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里迅速噙满泪花,嘴唇也失去了颜色,心说痛死姐姐了,明天起来一定会肿。 温茂急忙去扶她。 祁婍下意识的拍开他的手:“别碰我。”说完她才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大大咧咧的觉得自己是因为疼痛想哭。可她清楚,自己是因为对他有些害怕,她鬼畜结局结局是真的有心理阴影了。 温茂没有听她的话,垂着眸,一言不发把她扶了起来,等她站好以后才松开手。 “我听到族长他们说要我明年去服侍山神。”祁婍张张嘴,最终还是没又说出一些重话,只是叹了一口气,“我们还是不要再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