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被硬生生扯拽出来后气急败坏，她把仇恨转移到白非墨身上。

一次次朝白非墨扑过去，白非墨体力消耗过大只能勉勉强强避开。

两人这才看清女鬼的形象。

原以为会是极其可怖浑身带血的那种视觉冲击力极强的东西。

没想到居然还……挺好看？

一头黑长直，就是最自然无修饰的发型，脸色苍白，五官精致，但表情扭曲，身体上出了一些应激变化，比如指甲头发獠牙等，除了这些，怎么看都是怎么精致。

倾国倾城那谈不上，但婉约秀气。

一袭红色衣裙，没有多大特色，因为大多数女鬼要么白色要么红色。

白色本就阴冷，红色又是血色，所以这两种颜色最多。

但在场没有谁会去关注一个人的外表，都在紧密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然宝趁机对白非墨说：“要解开怨念才行，刚刚说的话就看出来了，越打下去她的怨念越大。”

白非墨：“先制住。”

“我们会帮你！你先冷静。”然宝尝试唤回女鬼的理性。

厉鬼人性泯灭，但这位记得生前事还没完全丧失意识，就算是撞撞运气也好。

“我都自己亲自报仇了！哪里用的上你！”说话间她理智好像回笼了，但行为却更加疯狂。

若说之前还有一点自己克制自己的意思，现在直接就是一团猛烈的鬼气扑面而来。

然宝硬生生抗下这一击，脚步趔趄了一下，她也不选择还手。

她庆幸女鬼还听得进话，现在不必也不敢惹怒她。

因为两人精力有限，而鬼不需要补充体力。

若此时粗鲁莽撞，下场不会很好。

白非墨自动分好了工，不就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么。

“你不是报完仇了么？怎么想起来附身了。”

女鬼伸长惨白的脖颈大笑一声：“做鬼可不能像人一样自私啊……要是有同样的罪孽，那便由我来仲裁了。”

这话说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然宝脑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不能像人一样自私……

同样的罪孽……

女鬼和杨梅之间似乎能存在一种联系，但是显然，这种联系是站在对立面上的。

她们不一定要有关系，但生活环境一定有相似之处，但也很显然，这种相似也是站在对立面上的。

……

几乎就是在下一秒，然宝迎着女鬼的眼睛露出了个充满恶意又显得真诚的微笑：

“活该的人，死不足惜。”

本一脸义正言辞的少女，突然露出这样一种阴暗至极的笑脸，令人毛骨悚然。

恶鬼从她眼中看出了一拍即合，志同道合。

恶鬼好似遇到不怕她，又好似理解她的人，戾气加重又减淡，痛苦又酣畅的记忆涌上心头：

“你、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这才是对的啊！只有知道原因的人才有理由去评价结果！就应该是这样的啊！”恶鬼从低声呢喃到放声嘶吼。

路旁的行道树被瞬间吹起的狂风吹得煞煞作响，夜间江浪潮起潮落正式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