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不愧为战场搏杀出来的郡尉,对于马鞍、马镫与马蹄铁的作用经过这些日子都已经认知的极为清楚。
赢武微微一笑,遥望一望无际的河套平原。
“周郡尉可敢与我前去一探,看看这大好河山。”
周义眉头一挑,颇为震惊的看着赢武,六公子这是打算他们十二人就去查探匈奴虚实,这太疯狂了。
周义甚至于有一种六公子脑袋出问题的感觉。
“六公子地位尊贵,这种事还是交给军中暗探来吧。”
赢武看了一眼周义:“莫非周郡尉不敢?”
周义苦笑道:“臣不过贱命一条,又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公子与臣不同,臣着实不敢让公子冒此危险。”
赢武指向远处残旧的城墙,那里曾经是赵国修建的抵御匈奴的长城。
“周郡尉可知道那是什么?”
“回禀公子,那是旧赵城墙,用来抵挡匈奴入侵的。”
赢武道:“赵王以为凭借长城便可以抵御来无影去无踪的匈奴骑兵,然而今时今日,城墙残破,赵国更已经消失在历史之中。”
“赵国城墙不可谓不厚,不可谓不高,然而赵国最厚最高的城墙却毁在了赵王自己手中,以至于赵国灭亡。”
周义心中一动。
“公子所言最高最厚之城墙莫非是赵国大将李牧?”
赢武点点头。
“李牧,才是国之干城,才是赵国边塞最坚固的城墙。”
“周郡尉,能够抵御匈奴的是你我,这些秦卒弟兄,而非是那又高又厚的城墙。”
“当人不在了,城墙又有何用?”
“无论是周郡尉,还是诸位边塞秦卒弟兄,在我以及父皇心中,才是大秦最坚固的城墙。”
“今日我要去匈奴一探,绝非是故意找死,而是秦与匈奴之战,必须要知道匈奴具体的地形才行,否则必败无疑。”
“诸君,可愿与我一去?”
赢武的话说的周义和那十名秦卒都心神激荡。
毕竟赢武可是大秦尊贵的公子,他对自己如此信重,那么他们随同公子走这一遭又如何?
周义率先单膝跪地,其余十名秦卒亦是紧随跪倒在地。
“周义愿随公子一探,可若是遇到危险,末将必定优先保护公子归来。”
“公子之命,至尊至贵,绝不可以受到半点伤害。”
“哈哈哈!”
“周郡尉放心,匈奴人要不了我的命。”
赢武眺望河套草原,眼中尽是自信。
说服了周义,十二人稍作休息,旋即便驾驭战马向着匈奴腹地奔去。
此时的河套几乎全部在匈奴人的手中,零零散散的匈奴人部落在这一片塞江南放牧、生活。
时不时的追随头曼单于劫掠大秦边境。
小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虽然秦卒凌厉,可是在辽阔的草原,自小与战马一起长大的匈奴人,控弦骑马的技术绝非是秦人可以相比的。
在来去无踪的匈奴人面前,秦军空有一身力气却根本无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