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得朱厚熜语气冷酷的这样说,一旁的王府大总管朱宸点了点头的同时,也是急忙道。
“殿下,你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咱们如何安安稳稳的继位,因为据京城传来的消息,朝堂诸公属意继位的人选,并不只有你,就像刚才说的,还有寿定王朱祐榰,汝安王朱祐梈。”
“甚至听闻孝皇张太后是三诏齐发,命你三人同时进京,而且是‘先到为君,后到为臣’,所以咱们得好好思考一下,如何抢在这两人之前,赶往京城,把局面彻底坐实啊。”
当即,听得朱宸如此说,他旁边的骆安也是诧异道。
“不会吧朱总管,我老骆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这天子大位,并非儿戏,哪有什么比先来后到的啊,岂不太荒唐了,说出去简直贻笑大方嘛。”
黄锦也是尖声道。
“是啊,朱总管,奴家也觉得不太可能,这天子大位,应该还是殿下的,只是如何应对朝堂的那帮文武百官,是个难题而已。”
只有袁宗皋是掐着胡须,想了想后,沉声道。
“殿下,我倒觉得未必,因为现如今的朝堂局势,并不是掌握在我们手中,而是杨廷和等一帮朝廷大员手中,正德帝遗诏到底如何,我们并不知晓,所以这到底是谁继位,其实是杨廷和等一众阁员说了算,他们属意谁就是谁。”
“虽然以现在的局面来看,殿下你是最有可能的,但难免不会出现变故,所以他们同时宣三王进京,也是情理之中,就是想看看,谁是最符合他们心中继位的人选。”
“而且殿下,就算真是你继位了又如何,难不成就真的万无一失了吗?刚才你都说了杨廷和是权臣,类比霍光,难道你忘了霍光废刘贺的事情吗?此时局面,与当时何等相似,所以不得不防啊。”
当即,听得袁宗皋这样说,暗暗心惊之下,朱厚熜也是沉着脸,咬牙道。
“老师,你说的是,是本王思虑不周了,看来本王想要继承这皇位,还真没那么简单啊,老师可有办法化解吗?”
想了想,袁宗皋是苦笑着摇头道。
“殿下,为今之计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如幼安所说,一切从简,争取时间,咱们先自行在王府举行袭爵仪式,不必等到那帮使臣到来了,等他们来后,如果真是迎奉你进京继位,也不必推辞,行什么三辞三让礼,直接答应,立马动身进京,抢占先机,把局面坐实再说。”
可朱厚熜还是苦笑道。
“老师,还是难啊,我安陆据京城足有三千里之遥,而德安的寿定王,卫辉的汝安王两者距京城皆不过千里之遥,三千里对千里,足有三倍许,如果真像传闻所说‘先到为君,后到为臣,’那么无论如何,我都抢不到他们前面的。”
袁宗皋闻言也是眉头紧皱,因为这确实是个问题,这足有三千里的路途,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三品的武夫和文士倒是可以用轻功和才气赶路,不过最快也就和飞奔的骏马一样,每天跑个几百里而已,想要缩短这三千里的差距,还是极其困难。
除非达到一品陆地神仙境界,能短暂御空飞行,日行千里,或许还有可能在短短几日内,从安陆赶到京城。
但也不现实,因为首先朱厚熜不是一品文士,做不到短暂御空,日行千里,他连三品境界都没有,日行几百里都做不到。
袁宗皋倒是有三品境界,可他现在受伤了,也无法带着朱厚熜一路飞奔到京城。
而且不说他现在是否受伤了,就是没受伤也做不到,因为带着一个人飞奔赶路,和自己独身一人上路是不同的,速度是会被大大缩减,可能还不如骑马快。